白頓了頓，又：“那次畢業旅行，費用不見了，我知道是你。”

    “…”哭著的田鏡一個嗝，放開雙手，傻傻地看著白，眼淚還在臉上肆意。

    “但是我也知道，你隻是因為喜歡周義。”白蹲下身，平視著她，“田鏡，給愛一些空隙吧。你這樣窒息的愛，沒有哪個男人能承受得了。放過自己，放過別人，你這年輕，工作認真敏慧細膩，真的沒必要太委屈自己的。”

    “查電話，放定位，防備愛人身邊的每一個年輕漂亮的異性，我不能一定有錯，但是鏡，男人是查不來的。值得愛的男人，你不用做這些，他一樣會對你忠誠；不值得你愛的男人，你就是二十四時都盯著他，他也總能找到機會把心送給別的女人。”

    “你把自己放進塵埃都換不來男人的心，那就明他不值得你愛；你是聰明人，為什就不能學著放過自己呢？”

    田鏡又捂住了臉，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可是我隻愛周義！我不想放棄！”

    “…”白一時竟然無話可，她沒想到，田鏡的對愛竟然這執著，既可恨，又可憐。

    “我想，”她想了半，又：“再深情的人，一生也不一定隻會愛一個人。”

    聽到她的話，田鏡忍不住看著她，聽到她：“如果我有了萬一，鬱凡也不可能為我守一輩子，他總歸要娶妻生子的…”

    鬱凡皺著眉，語氣很不好地打斷她，“白，你胡什？”

    白沒有理鬱凡，繼續看著田靜，輕輕地，“如果我真的不能陪在他身邊，我還是希望他能夠過得很好，過得開心，過得幸福，過得平靜，跟所有的人一樣，在老的時候身邊能有個伴，哪怕那個人不是我，哪怕我再嫉妒，哪怕我再不甘心，哪怕我再舍不得再愛他。”

    “我都希望，他過得好。鏡，愛一個人，不就是想讓他開心嗎？”

    “如果自己放不下愛，又得不到愛，為什不再幹脆一點？把他需要的愛還給他，讓他自由。至少，讓你的愛人能幸福。”

    田鏡看著白，“如果鬱凡不愛你，你會放手嗎？”

    “我會。”她回答的斬釘截鐵，聽得旁邊的鬱凡蹙眉。

    田鏡又問：“為什？”

    白想了想，不確定地回答：“大概是因為，我更愛自己吧。”

    她笑了笑，有些自嘲，“你們不都，我很自私嗎？如果喜歡上一個不愛我的人，我會放手，而且放的比誰都會快，我會重新去找回自己，我會重新去定義幸福，我會重新開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田鏡聽了，看著她的目光晃了晃，又問，“就像程浩澤？”

    “對。”在程浩澤扶額鬱凡咬牙的瞪視下，她緩慢又確定地，“就像程浩澤。”

    就像當初她喜歡程浩澤那樣。

    就像當初她放手程浩澤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