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滿的行事風格一向簡單粗暴,楊玉石東扯西扯了這多,他的反應隻有一個:綁了,送去書院。
他上次去找書院夫子時楊玉石在他跟前的機會就全用完了,這次汙蔑親侄女是妖怪,這是上趕著送人頭。
封滿這話音落,楊玉石很明顯的愣了下,這封滿竟一點都不擔心村民的安危嗎?!
楊老漢卻是炸了,立馬上前一步擋在了楊玉石跟前,梗著脖子嚷嚷道,“村長,你不綁這個妖女綁我兒幹什?!你該不會真的因為你兒和她有私情就偏袒她吧?!”
剛才楊玉石話的很明白,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楊老漢是信了。
之前他和孫菊花來楊淼家撒潑鬧騰無數次,封滿一次都沒站出來過,可現在三番兩次的為楊淼出頭,除了有私情這一點之外,他想不出別的緣由了。
為了一個賤人要綁他兒子,這不公,他不服!
楊老漢這話語落,楊淼還沒來得及跳腳,封滿的臉色率先冷下來了,“把他的嘴堵上。”
嘴巴堵上,這四個字一出,立馬有人上前去摁楊老漢。
剛才封滿喊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把工具帶上了,繩子布巾一樣不缺。
楊老漢登時大叫了起來,“我不服,村長你處事不公啊!你……”
接下來還沒來得及出口的話全被堵回喉嚨,他嘴巴被塞入了一團布巾,另外還有人拿著繩子將他捆了起來。
他劇烈掙紮,可他的力氣怎比得上幾個青壯年的圍攻,片刻之後,他被綁成了粽子。
這期間楊玉石一言不發,白皙的臉皮轉為鐵青色。
封滿看向他,冷著臉道,“剛才我聽你那多,是想讓大家夥都聽聽你這話有多荒謬。”
“你你娘的惡行不至於遭譴,以前沒有例子,你以此為依據指正楊淼是會妖法,這不成立。誰規定老爺必須拿最惡的人開刀?”
“不定是老爺隨便挑了個,你不是老爺,你怎知他老人家是如何想的?就你娘那行徑,遭譴可是一點都不冤。”
“而且譴這事許多人都看到了,你要用你一個人的嘴皮子和妄斷質疑我們許多人的眼睛?”
“就算你是村子唯二的讀書人,你也沒這大臉。”
“身為讀書人,在毫無證據的情況指責自己的親侄女是妖怪會妖法今後可能會惡意傷人,你所學的仁義道德呢?你爹娘用盡了法子供你讀書,你讀的什書?我看是全讀到狗肚子了!”
封滿這一番話可謂是毫不留情,字字都帶刺,尖利的刺將楊玉石平日偽裝出的溫和有禮紮的稀巴爛。
他看向封滿,眼神陰鷙,“村長,你真不擔心鄉親們的安危?”
“我當然擔心,不過我擔心的不是楊淼,而是你這個讀了十幾年書的偽君子。你連自己的親侄女都能下手陷害,你會對鄉親們留情?”封滿越神色越冷,到最後銳利的視線幾乎化為實質的冰刀子,毫不留情的砍向楊玉石。
“我告訴你,讀書最重要的德,德行不好,你就算是考上狀元那也是一禍害!簡直畜生不如!”
畜生,這倆字一出,楊玉石身子不由搖晃了幾下。
他、他楊玉石竟然被一個在土地刨食的老農嘲為畜生!
“你知道什!”他咬牙瞪向封滿,憤怒讓他的五官扭曲起來。
封滿冷哼,“我懂的不比你少,池可是我教出來的。至於德行方麵,你為人虛偽短視,以為靠著嘴皮子能哄人一世,你錯了,能哄人一世的不是嘴皮子,是對自己兄弟姐妹侄子侄女真誠的心。”
“他們不讀書,沒文化,可你竟然連他們都哄不住,眾叛親離,這樣又蠢又毒的你,哪來的資格高高在上看不上他們?”
又蠢又毒。
這四個字像是四個狠狠的耳光,瞬間將楊玉石的臉打腫。
他很想否認這四個字,可封滿的是事實,不管是看不上楊大金幾人還是哄不住楊大金幾人,這都是事實,他無從辯駁。
他竟被一個鄉下老農嘲諷的不出話來!
封滿冷眼瞧著楊玉石的臉龐由鐵青轉為漲紅,他又冷哼一聲,“你家不富裕,想讀書的話,你的正確做法是溫和有禮的和你的長兄長姐處好關係,讓他們心甘情願掏錢資助你,而不是放任你爹娘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我看你是村子唯二的讀書人,所以現在才費嘴皮子指點你,你讀書十多年也是不易,但你今日所犯的錯不能寬恕。”
“把他綁上,堵上嘴巴,送去書院。”
最後這句是給村民的。
該的他都完了,楊玉石的反駁他不想聽,也沒必要浪費時間聽,反正今一定要去書院。
封滿言出,村民們立馬執行,楊玉石一個弱書生根本無力反抗幾個青壯年,他和楊老漢一樣被捆了個結實。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