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兒,你來。”
行路十幾日,祝融突然把重淵叫到身前,摸著他的頭柔聲道:“淵兒,你知道這是哪?”
重淵自和薑妙分別後就悶悶不樂,失魂落魄,不知覺中就跟著爺爺走了這許久的路,瞧著方向大概是往南方。
他跟爺爺從來走南闖北,此刻心情鬱悶也懶得問此行的目的地,隻盼著能一直走下去,離首陽山也越遠越好。
祝融那日大戰後,服下解藥,調息一夜就帶著重淵往南行進,路上二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行了十幾日,聽到爺爺突然發問,重淵茫然四顧,隻見徑蜿蜒,綠木披滿高峰,這諸峰高昂錯落,顯然是一處山脈所在。
他想起前幾日首山景象,心生惻惻,問道:“爺爺,這是哪”
祝融喟歎一聲:“這就是衡山了。”
若是以前,重淵聽到南嶽大名,必然要纏著爺爺給自己大講一番此地的風光歌史,人物秀色,此刻意興闌珊,隻隨口嗯啊了幾聲聊作回應。
祝融忽然歎道:“淵兒,咱們此行本來是要去南海,不過我可能去不了了。”
重淵聽了這話一陣納悶,隨口道:“爺爺若是不想去,咱們就去其他地方”,他話音許久,都聽不到祝融話,心中驚咦,轉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隻見祝融盤腿而坐,麵色青紫,唇角滲出一條黑色血跡。他慌忙上前,手才觸到爺爺突然一顫,祝融雙手冰寒,宛如冬日的一尊石頭,他急忙問道:“爺爺你怎了?”
祝融看他慌了,咧嘴一笑,本想安慰她一下,誰知毒勁攻心又是一口血吐出,重淵看血色泛黑,心中大驚,恍然道:“爺爺你你的毒沒有解掉,他們給你的是假藥!”
祝融拉住他,搖頭道:“你不要瞎想,解藥我用之前看過,是真的無疑。”
重淵急道:“那怎爺爺的傷還沒好?”
祝融苦笑道:“我那日為了將他迫退,強壓住傷勢,引動內力施展仙術,以致毒氣攻心,尋常解藥哪還有效。”
重淵急道:“這可怎辦”
祝融苦笑道:“我本以為南海觀世音有一玉淨瓶,傳聞楊柳甘露能生白骨,是世上難得的療傷聖品,想去那碰一碰運氣,可是咳咳我恐怕是撐不到了!”
重淵聽了這話,眼淚欲下,哭聲道:“爺爺你怎不早,我們也好去找白爺爺,他手段廣,不定一早就把我們送到南海了。”
祝融聽他這,淡淡道:“我這次回來其實料到自己會有大難,我回來要做的事情牽連甚廣,三界人物幾乎都要插手,其中凶險委實難以言明,我當日連你都不想帶回,此事又何必去牽連他。”
重淵前幾日還怪爺爺一直瞞著自己,此刻才明白他是不想自己卷入風波。
他心一陣感動,隻是聽他言語淡漠,像是存了死誌,當下急哭道:“爺爺,淵兒不許你這樣想,你自己了還有大事沒做,你若是不好好活下去,這事不就沒人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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