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黃泉。
從來沒人想過,陰陽兩世的河流,為何名字會如此相近。
或許早在文字和預言創建伊始,先人們便常常,從河的彼岸過渡到泉的彼岸吧。
黃河岸邊的一處老店,並未因上接黃泉而變得冷清,反倒是熱熱鬧鬧鬧,一如往昔。
熏黃的酒幌子一晃一晃的,為喧鬧的酒店迎來了新一波的客人。
“咕嚕咕嚕”
一匹馬拖著一輛車走過來,車輪碾在碎石子上,發出高高低低的聲音。
這一車一馬也不知是從哪來,究竟走了多久,到了酒店門口後,像是也終於累了一樣,戛然而止。
後麵馬車上忽然甩出一條鞭影,重重打在馬屁股上,這馬鐵了心不肯走,隻打了個重重的響鼻,四隻蹄子像釘在了地上,沒有移動分毫。
身後傳來幾聲不滿的嘟囔聲,緊接著人影一閃,自馬臀後,斜跳下一個耳大招風,長手長腳的男子。
他幾個快步走到這馬前,揮動了手中的鞭子,又是重重打在它身上。
“你個齊孫兒,又想偷懶。”
這人著急趕路,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沒休息了,他心中有火,啪啪啪幾下打下去,心中才稍覺舒服。
隻不過脹氣消退,又漸生饑渴,五髒廟頓時雷動起來。
他看這紋絲不動的馬車,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歎了口氣,然後抬起頭來,將目光看向坐在馬車前的男子。閃舞網
他依然是那個樣子,靠著車背,換手抱胸,閉著眼睛。
自打出了鏢局的門,他就是這個樣子。
大虎知道這人厲害,自己也不敢打擾他,隻悶著頭驅馬趕路,盼著能早點交了這差事。
可是這當口,也真的是到了,不得不休息的時候了。
“哎!”
大虎喊了一聲,可能是聲音有點,馬車上的重淵依舊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
他吞了吞口水,因為不知道這人的名字,他隻得稍稍抬高聲音,再一次喊道:
“哎!!”
重淵緩緩睜開了眼,他明明一直閉著眼,但大虎卻看到,他雙眼布滿血絲,是熬了幾晚沒睡一樣,讓人一陣心寒。
“怎了。”
重淵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平平淡淡的,沒有太多善意,也沒有太多惡意。
這一點,讓大虎放心了不少。
“馬兒累的走不動了,咱們今晚上在這歇一歇吧?”
重淵看了看馬,又看了看一臉倦色的大虎,然後點了點頭。
大虎見他答應,心也是鬆了口氣,他趕緊把馬繩係在門口,取了錢便往店奔去。閃舞網
過了片刻,他喪著臉回來,重淵看見,心念一動,隻當他是被人欺辱了。
“你怎變成幅模樣?”
大虎嘟囔道:“咱們來的晚了,隻剩了一間房。”
重淵奇道:“一間房又怎地?難道還裝不下咱們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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