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般默然不語，孫悟空率先回過神來，哈哈笑道：“不這些掃興話了，反正大哥在這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倒是你，臭子，這五百年來都不來看大哥，真是該吃俺老孫一棒！”

    重淵也回過神來，見他的真誠，煞有介事，心也是一陣捉摸不定。

    “你你怕是記錯了吧？我怎可能認得你？”

    孫悟空笑道：“錯不了錯不了，老孫雖然被壓了五百年，但腦子可沒壞掉。方才一交手就認出你的功夫，如今眼見著你，還和五百年前一個樣子，怎會錯。”

    重淵訝道：“五百年前？你是，我我們五百年前見過？開什玩笑。”

    孫悟空道：“那還有假！五百年長不長，但咱倆容貌都沒甚變化，何況拜把子的弟兄，還能認錯？對了，俺老孫還交了你七十二變的功夫，來來來，快變個甚給老孫看看，讓我瞧瞧你這五百多年可曾偷懶！”

    孫悟空著便伸出手，將他推到一邊的空地。

    重淵滿腹疑惑，忍不住撓頭，思來想去，隻覺得這話比之幾年前聽聞爺爺講三界往事更不可思議。

    “甚七十二變，我怎全不知道？你咱們五百年前結拜為弟兄，可我過了年下，才滿二十，這完全是牛唇不對馬嘴嘛。”

    孫悟空見他言辭不見絲毫作偽，也是眉頭一皺。兩隻眼咕嚕咕嚕轉了幾圈，忽的一巴掌拍在腦袋上，恍然道：

    “嘿，哥哥見了你隻顧得高興，我倒忘了，五百年前，你替我挨了如來半掌，跌下了凡間。怕隻怕這一掌傷了你腦袋，讓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什？自己竟然和佛祖交手，還替孫悟空挨了半掌？

    重淵嘴巴微張，腦中努力解析這幾句話，隻覺得太過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

    “這絕無可能！我自五歲起就跟著爺爺流浪江湖，這十幾年來，自幼童長成如今這般模樣。可你方才我五百年前就是這樣，這般算下來，我定不是你兄弟的。”

    孫悟空聞言也是一怔，他盯著重淵上下打量，半晌後，突然一聲爆喝：“錯不了，你就是我兄弟，你這雙眼睛，老子幾百年來就沒見過第二雙，嘿嘿，假正經！”

    重淵聞言一陣氣結。心中也有了幾絲火氣。

    假正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評價自己。

    “你那你倒是一，我怎會變成五歲的孩子，然後又長成如今模樣的？”

    孫悟空梗著脖子道：“不定如來那一掌使了什法術，又或者是你落下凡界時發生了什變化。想當日的蓬，落下凡後不也錯投了豬胎嘛，卻有什好奇怪的。”

    重淵被他的啞口無言，一時找不出話反駁，隻得支吾道：“我還是不信，自五歲開始，一點一滴的事情，我都記得，從來沒你的這般怪事。”

    孫悟空眼前一亮，截聲道：“五歲以後？那五歲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重淵聞言一愣，皺眉片刻，忽然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