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完了林公的事情,咱們便來一徐州。”陶商道:“諸位可還記得琅琊之恥嗎?”
他這話剛出口,下麵的群臣盡皆麵色難堪,整個心都揪在一起,琅琊之恥是他們深藏心中不願提及的傷痛。
那一年,數萬原本高唱戰歌而去的徐州好男兒埋骨北地,永遠也回不來了,江都城內幾乎人人戴孝,談北色變。
柴勝起身道:“主公,勝追隨先君征戰多年,雖然也經受敗,可從未有琅琊之敗的無奈,麵對著身旁奮戰的兒郎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勝卻什也做不了,隻能一人獨自殺出重圍。”
“這些年來,勝每個晚上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浮現的都是那一張張不屈的麵孔。”
他忽然跪下道:“莫非主公有意要同北地開戰,若是這樣,還請讓勝為先鋒,一雪當年之恥。”
“孤素來知道徐州人無不欲生啖北人血肉,但今,孤要列位放下對兗州的仇恨。”
陶商的話一出口,在座的眾臣都炸了鍋,紛紛鼓噪起來。
“怎可能!怎能向北人低頭。”
“就是,北人侵我土壤,殺我子弟,怎能與之妥協。”
“不殺北人,誓不為人。”
“主公,還請主公收回成命。”
這些臣子紛紛跪倒,一副要與北人不死不休的模樣。
“嗯,夠了?夠了就消停會兒。”陶商平靜地看著這些臣子,對著殿內唯一站著的人道:“大行人,同他們講一講,最近發生了什?”
“諾。”那大行人應聲,從懷中取出一份折子,對眾人道:“不久前,兗州有使節來到,那兗州牧膝下有女長成,聞知主公乃人中龍鳳,要與主公相會於贛榆興會寺中,一敘婚事。”
待大行人完,陶商不耐煩地笑著,看著那些臣子道:“可曾明白了?孤要婚配了,你們還有什意見?”
“主公,這兗州陳璋品行素來低劣、為人又狡詐莫測,實在是令人難以度量他的心思。”江都令連宣聞言起身道:“還請主公莫要以萬金之軀隻身犯險。”
“連宣你可知道,孤若是不去興會寺,豈不是讓那些兗州人平白恥笑孤嗎?”陶商道:“這興會寺必定要去,孤也對這個能夠兩度大敗先君的人物有些好奇,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如同傳聞中的一般,青麵獠牙上長著三隻眼睛、兩張大嘴,若是的話,還真是個奇景。”
“主公,可若是他在興會寺中埋伏下一彪人馬,那豈不是自投羅網?”連宣道:“俗話,宴無好宴,還請主公三思。”
“區區一座興會寺,可能埋伏下幾多人馬?”陶商不以為意道。
“還請主公三思。”那殿上群臣也紛紛下拜,請陶商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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