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且起來吧。”
那道人見刑祁五執拗的表情,似是回憶起了什,流露出向往的神色,高宣一聲無量尊歎息道:“祁翁若是知道他尚有你這樣的子孫存世,在九泉之下也當含笑了。”
“什!”聽到這道人的話,刑祁五吃了一驚,臉上顏色青白不定,許久方才幹笑兩聲道:“道長得是什話,灑家隻是祁家的逃奴罷了。”
“唉……你若是不認,那貧道也隻能走一趟兗州,將你的相貌訴與那陳璋聽聽了。”那道人道:“尤其是這張哪怕被金印玷汙卻依舊崢嶸的臉龐,不知道那位刺史還是否記得?”
“道長要向陳賊出首灑家?”刑祁五苦笑道:“也罷,如今技不如人,落到道長手下,灑家也無話可。”
“哈哈哈,你這子怎這不經逗。”那道人哈哈大笑起來:“想貧道與你家先祖的關係,貧道也該照拂你一二,怎會去向那陳璋出首呢?”
見刑祁五有些不解,那道人又解釋道:“昔日你家老祖宗曾上我龍虎山與我家長輩論道,貧道那時隻是個道童,立在你家老祖宗身後服侍,當時貧道遞給你家老祖宗一杯茶水,他也取了案上幾枚果子給貧道,於是便有這遞茶還果的交情。”
“後來你家老祖宗回去了,沒過一會兒便傳來噩耗,兗州地麵赫赫有名的豪族大家——祁氏竟然在一夜之間被人誅絕。”
“貧道當時聽得此事,頓時心宇俱碎,如何也想不到那位慈祥和藹的老人家就這走了。”
“於是貧道瘋魔了去打聽,這才知曉,祁家被兗州刺史陳璋用思慕舊主的名頭給治了罪,哪怕兗州重臣輪番進諫也改不了這結果。祁氏一門闔家百餘口,上到黃發長者,下到垂髫幼子,都被押到斷頭台。”
“哇呀呀……”刑祁五聞言,不覺又勾起心中許多往事,紅了雙眼便要瘋魔起來,卻見那道人略一抬手,一道金光打出,貫入刑祁五體內,隻聽得“哎喲”一聲慘叫,便看見那刑祁五麵如冰雪般煞白,登時昏厥過去。
“大兄。”士農工商四人見刑祁五倒了,連忙搶上前去,圍在刑祁五身邊對那道人怒目而視。
端木秀上前查探刑祁五的氣息,若是刑祁五有一個不好,四人便要上前同這道人拚了這條命,縱使不敵,也要給他留下些記號。
那道人迎著士農工商四人咄咄逼人的目光,笑道:“你們莫要如此,貧道可不會害了他。”
罷,那道人一抬手,虛空中一道水露乍現,射入刑祁五體中,眾人隻見刑祁五周身一陣金光閃爍,沒過一會兒他便轉醒過來。
“嗯,大兄?”端木秀正在查驗刑祁五,突然感覺到他身上有些不對勁,自家大兄的修為已經停滯許久,不得寸進,如今卻又深厚了。
“是呀,大兄你的修為怎會變了?”另外三人見狀也困惑道。
那刑祁五知曉個中緣由,也不解釋,先對那道人深施一禮,而後轉身對自己的四個弟兄道:“幾位賢弟,起來有件事瞞了你們許久,直到今才能夠告訴你們。”
刑祁五盤腿坐著,捋了捋思路道:“灑家先前同你們,灑家是祁家的逃奴,趁著祁家變亂的時候方才逃出,其實灑家是祁家的長子長孫——祁泰。”
“那日老祖宗為了護灑家出來,在灑家臉上刻了一行金印,塗黑麵容,裝扮成祁家的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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