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隻是來上一、兩次，有的則是常年都來的。比如金主，年年到這個時候，就會派官員前來祭掃並修整墓地。ち提ち供”何雨看墓前已經整理妥當，這才將掃把放回了原地，轉過身來：“來的最多的是越國王兀術，他基本上每年都會來個兩、三次，總還要在這住上幾，村頭那座新大宅就是為他修的。”

    “看來，他還真的對外祖父很有感情，難道他不恨外祖父和母後擋了他的功業嗎？”周惇覺得這位大金主政的兀術王爺還真的很有意思，尊重忠臣也就是了，懷念自己的敵人，還是戰勝了自己的對手，這也太大度了點兒吧？！

    第二節

    “他啊，是後悔當年沒能真正明白你外祖父的話，濫殺無度，結果失盡了民心，才導致了今金宋對峙的結果。兀術過去專門以殺戮殘忍為本事，以為可以憑暴力來壓服人心，連你皇祖父都認為他不會有什大作為，至少太上皇這點的沒錯。”何雨搖搖頭，想起當年虞允文在世的時候和兀術的相處，不由的感慨：“如果不是大宋接連出了幾個昏君，借著遼朝滅亡、金人殘虐、百姓思定的機會，早就一統下，成就不世的功業了。”

    “這話也隻能在這，您可別忘了，我皇祖父現在可還是甚得朝野敬重，”周惇不以為然的擺擺手，臉上很明顯的出現了譏誚之色：“要我皇祖父是昏君，就連我父皇也不會讚同，隻怕這也是他和母後唯一認識不一樣的地方。”

    “子為父諱，你父皇也是按禮法辦事，不能怪他。”何雨叫圍觀的鄉鄰各自散去，隨後領著三個年輕人向自己家走去，聽到周惇的話，順口接了一句。

    “禮法？就是這混蛋禮法規據害人不淺！”周惇一擺手，一臉的怨氣不息，恨恨的咬著牙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去守什鬼禮法、鬼規據，讓自己難過。”

    “你這是什意思？”何雨驚訝的看著這個雖然年紀尚、但言談舉止卻已經沒有了多少稚氣，行為大方、灑脫的俊美少年，覺得他這話的著實有些奇怪。

    在大宋那樣重視規據和傳統的地方，公然不會遵從禮法的人，還真的是大膽的過頭了。

    “叔祖，阿惇是氣惱大宋的那些老古板，隻有拿禮法壓人的能耐，卻沒有半點有利國家的本領。”年紀稍長的劉文卿看何雨疑惑的表情，知道他是不明白師弟的意思，便出言解釋。

    “怎？”

    “還不是因為我們師姑的原因，她以皇後的身份參與朝政，那些老古板就覺得她是後宮幹政、不守規據；陛下不肯再納嬪妃，那些家夥又是師姑擅妒所至，讓大宋不能開枝散葉。更可氣的是那個儒家的理學大師朱熹，兩年前居然寫了本什《節義統論》上呈陛下，變相指責皇後幹政有損大宋顏麵、夫在改嫁是不貞無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