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們歪歪扭扭漸漸逼近,奚雪丟出一片紫火,死屍被燒得掙紮。笛聲猝然轉急,四周隨之吟唱起了古老的歌謠,地上冒出絲絲陰冷的白氣,蓋滅了紫火。
奚雪臉色一白,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怎了?”司徒熠緊張地走到她身邊,一個響指喚出了魔火,火重新燃起,漸漸驅散了白氣。
“沒……沒事,”奚雪借著他的手站起,環顧了下四周,“那個是屍寒?”
司徒熠跟著她的目光看了看,攬緊了她的身子,點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難怪奚雪這難受,以前在無女鎮中了屍寒,體質變得陰冷受不得寒,這幾她又正好來月事,所以剛才腹絞痛。
司徒熠揉了揉她的腦袋,目光溫和,多了些看不懂的東西,後來奚雪才知道,這叫憐惜。“真的沒事嗎?別逞強。其實你躲在我身後就好,我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即使是我自己。”
奚雪感激地笑笑,可是她怎會允許自己拖他後腿?她要和他一樣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所有人。
死屍被魔火焚燒得哀嚎,笛聲見狀一停,繼而換了個調子繼續吹奏,變得陰冷哀怨,又像是在召喚著什。
大地一陣顫動,成百上千道紅影鑽出地麵,隨之溫度驟然降低。
“厲鬼出來了!”一個村民被之抓住,驚恐道。
它們不懼魔火,不怕刀劍,唯有君清和司徒熠可以對付。然而它們的數量十分龐大,司徒熠和君清根本對付不過來。
奚雪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這次是陰氣。
嫣墨欲哭無淚,嚇得臉慘白,她最怕鬼了,現在居然一次性來了這多,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啊。
厲鬼多為紅衣,麵目猙獰。比起死屍,厲鬼的可怕之處在於即使被操控著他們也有自己的思維,可以選擇攻擊對象,並且靈活躲避。
眨眼厲鬼便撲上來傷了幾人,它們抱著眼前人的脖子撕咬,趴在他們背上啃噬,或者來回穿過他們的身體。在他們體內聚集一團陰氣,使他們身子發冷,臉色漸漸變青。
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見過這人的景象,即使多年後也會驚醒在夜半三更,冷汗涔涔。
司徒熠護著奚雪,加大了魔火的熱量,為眾人盡可能提供溫暖。
“快跑!我們人太少了,不能死撐。”司徒熠向後喊到。
“跑不掉的,它們,無處不在……”陰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嘲笑著眾人的渺羸弱。
司徒熠抱起奚雪飛向後山,示意奚落影六影七跟上。擒賊先擒王,隻能賭一把了。
禮陸和君清護住嫣墨留在下麵。君清不斷念佛咒試圖定住所有厲鬼或者直接超度,然而效果不大。
禮陸的手直接穿過了厲鬼的身體,感覺被一團冷氣包裹,陰冷至手傳遍全身。
實體化後的金色佛咒擊打在厲鬼身上,就像火燒肌膚般將他們逼退了幾步。耀眼的金光在這夜晚顯得鮮豔溫暖,就像是希望。
君清突然靈機一動,讓所有人靠近自己,這樣一個一個打下去不是辦法,他使佛咒一圈一圈地包住他們形成一個半圓的護罩,厲鬼在外麵不敢進來。
司徒熠落在山頂的一塊平地上,這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透過縫隙可以清楚地看見下麵的情況,而在下麵卻望不上來。
奚落、影六、影七相繼落地,靠近司徒熠站著,笛聲已經停止,他們無法判斷出那個人的方位。
大家仔細聆聽,搜尋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突然,奚落後背被砍了一刀前撲出去,影七將他扶起,影六自奚落受傷的瞬間便刺向奚落背後卻還是撲了個空,氣氛驟然緊張。
夜濃稠的像一碗墨汁,四周靜謐,山下的哀嚎被無限放大,在黑夜中刺人耳膜。
司徒熠放下奚雪,讓他們留在原地,自己向中央走了幾步,一頭墨發逐漸變為銀白,右眼變為深紫。他細細感知周圍,緩緩圍著空地走,每一步都做好思量,如何躲避,如何攻擊。
奚雪奚落影六影七亦是不敢鬆懈,四個人背靠背如四根緊繃的弦。
司徒熠亦步亦趨,隻覺一道強勁的掌風襲來,他抬手迎了上去卻撲了個空,隻聽旁邊奚雪一聲悶哼捂著右肩。
聲東擊西。
司徒熠丹鳳眼一眯,神情危險,像一隻即將發怒的野獸。
突然,司徒熠向左後一轉借力躍起,與空中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撞擊在一起。撞擊力揚起一陣巨大的風,樹葉被吹得旋轉、翻飛,沙塵眯眼。
奚雪躍起用映雪碧霄橫截那看不見的力,卻被加倍反彈回來。奚落和影六想去接她,然而兩人看見另一個人動了都認為對方比自己更適合去接奚雪,所以都停了下來。奚落因自己左手不能動而停;影六因怕司徒熠吃醋,而奚落是奚雪哥哥而停。然後奚雪摔在了地上。
“……”四人。
奚落和影六尷尬地對視了一眼,上前將奚雪扶起。
“你怎不接?”兩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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