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微涼。
這時候已經冥煙四起,暮色蒼茫。
新月掛在彷如古跡的高樓之間,映照著殘破的街道。
在通亮的房間內,空氣凝結了,有著近百雙眼睛的焦距之處,是手持熱武器的顫抖男人,和嘴角始終懸掛著一抹動人微笑的少女。
偌大的房間內,處在詭異的寂靜中。
男人持著槍的不斷顫抖,宛如麵對著史前巨獸般,即便持有這樣的大殺傷武器也無法給他帶人任何的安全感。
隻是一邊威脅著,一邊後退,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一般。
“啊啦,啊啦,是槍支嗎?”
狂三麵容嘴角彎得更深了,她踏步上前,這讓男人更加驚慌失措起來。
“站住!不要過來,走開啊不要過來!”
近乎由胸腔擠出來的顫音。
他看著不斷接近的黑色身影,就連視野也變得狹隘起來,仿佛隻有眼前這個讓人戰栗的女孩。
“我真的開槍了,停下啊,停下啊啊啊——誒?啊?啊——”
看著不斷接近的身影,就像看見迫近的死亡一般,讓他惶恐不已。
最終僵硬的手指扣下扳機,卻發現根本摁不動。
過度的緊張讓他忘記了開槍之前,需要把安全柵打開。
雙手死死捏著手槍不斷往前聳動著。
狂三在所有人宛如死一般的注視中,走到持槍男子的麵前,輕輕抓住槍身,
“,我對槍的使用,稍微有一些心得。呼,正確的用法可不這樣的哦,需要先打開保險柵才行。”
狂三笑眯眯的看著他,就像是溫柔的師傅在教導學徒一般的溫聲細語。
隨後狂三輕而易舉的從他僵硬的手中拿下手槍,哢的一聲拉開保險柵,使其處於隨時可以發射的狀態。
然後黝黑的槍管對準他的腦門。
“啊——”的一聲,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嚇的用手腳並用朝後趴去。
“砰!”
“啊——”
狂三並沒有開槍,隻是發出擬聲的音節。
卻讓對麵所有人都渾身癱軟了起來,沒有人會懷疑眼前這個女孩是否懷疑,沒有人。
而此時被奪下槍的男人更是如同爛泥一般趴在地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沒,沒有……我沒有死……?”
狂三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來,露出誠摯邀請友人般的微笑,
“,你們不是喜歡玩嗎?有一個遊戲很有趣哦,一起來試試吧。”狂三啪的一聲雙手和十,歪著腦袋,露出醉人的笑容,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注意,
“俄羅斯轉盤,聽過吧?誒,你們這幅樣子真是讓人傷心,人家明明很期待的,來吧,不許拒絕哦。”
狂三沒有否則如何,但微笑出這樣的話的女孩,更加讓他們從心底膽寒。
俄羅斯轉盤,遊戲參與者往有六個彈孔的左輪手槍的彈夾放一顆子彈,然後將彈夾隨機旋轉,遊戲者自行拿起手槍,對自己的太陽穴開一槍。
是堵上生命的遊戲,對沒有廝殺經驗的普通人而言,是一種極為殘酷的遊戲。
聽到對麵的女孩發出這樣的邀請,他們臉上瞬間慘白起來。
狂三沒有欺淩弱的習慣,也不屑去做這種事情。
但換個方向思考,如果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剛剛她會遭遇何等的慘狀,每個人都心有數。
狂三不討厭壞人,也不會喜歡好人。
隻是招惹到自己身上,不好好回敬怎行了?
她十分喜歡魯魯修那句話——隻有擁有被射殺覺悟之人,才有開槍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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