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堡前的慟哭聲，花蠻子聽不到，一口氣跑了三，花麵部落的首領這才不那心慌了。這三，就算不得不下馬歇一歇的時候，花蠻子都合不上眼，一閉眼他就感覺自己在做噩夢，夢見他這整個部落的人都被大汗砍了腦袋，要就是被大汗綁了，用馬活活拖在地上了，等等等等，花蠻子也是直到今才知道，人竟然有這多的死法！這噩夢血肉橫飛的，駭得花蠻子短短三，人就足足瘦了一圈。

    勒停了馬，花蠻子讓部落的人就地休息一下，隨後就瞪著花鹿角道：“你跟我來。”

    花鹿角這三就沒過話，聽見父親的話，也隻是抬頭看了花蠻子一眼。

    花蠻子下了馬，仰頭看著還坐在馬上不動的次子道：“怎？還想你老子我請你下馬？”

    花鹿角這才下了馬，乖乖跟在花蠻子身後走。

    花蠻子帶著兒子爬上了一座沙丘，這樣前後左右，包括頭頂腳下都無遮無擋，不用擔心隔牆有耳了，花蠻子才看著次子，惡狠狠地道：“花虎牙和燕曉呢？”

    花鹿角：“不知道，跑散了。”

    花蠻子抬手就給了次子一巴掌，道：“你再給老子一遍？”

    “我真不知道，”挨了打，花鹿角也這。

    “你，”花蠻子就想著，幹脆把這個混蛋兒子打死算了，他養這三個兒女到底是圖什？

    “木術死了，”花鹿角：“阿爹，我們下麵怎辦？”

    “你把人殺了，你問老子下麵該怎辦？”花蠻子差點被次子問吐血，“你殺人之前，怎不知道問問你老子我？”

    花鹿角不吱聲了。

    “你有本事，”花蠻子：“你們兄妹都有本事的人，老子不如你們！”

    “大哥和妹很快會趕上我們的，”花鹿角：“阿爹你不用擔心。”

    “屁！”花蠻子唾了次子一口，伸手揪了花鹿角的衣領子，：“你，那兩個貨去哪了？他們，他們不會找遼東軍去吧？”

    花蠻子急得要吐血，花鹿角卻是眼都不抬，道：“他們去找遼東軍幹什？阿爹你去什呢？我們跑都跑了，還再回頭去跟遼東軍拚命嗎？”

    “放屁！”花蠻子又給了次子一巴掌，道：“你當老子不知道你們在搞鬼？你哥長了個老鼠膽，他敢衝去跟莫桑青拚命？你跟老子，你們兄妹想幹什？”

    看見女兒在前，長子在後，這倆人衝向莫桑青的時候，花蠻子就知道他的兒女們要搞鬼！現在他次子殺了木術，長子和女兒遲遲不歸，花蠻子就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些兒女的，所以這輩子他要為這仨提心吊膽，生生把自己給急死？

    “阿爹你到底在什？”花鹿角還是嘴硬中，道：“大哥不是想立功嗎？人人都想立功，你怎就單單瞧不上我大哥呢？”

    “他就是個廢物！”花蠻子大聲道：“他立個屁功！你，那個廢物人呢？那個廢物去哪兒了？！”

    花鹿角往沙丘下看。

    花蠻子低頭，就看見花虎牙騎馬往沙丘這跑來了。

    鬆開了花鹿角的衣領子，花蠻子：“廢物回來了，燕曉呢？那死丫頭人呢？”

    花鹿角沒話，陰沉著臉看跑到了沙丘下的大哥。

    “滾上來！”花蠻子衝花虎牙喊。

    花虎牙跑上了沙丘，喊了花蠻子一聲：“阿，阿爹。”

    “燕曉呢？”花蠻子問：“快點，你妹人呢？你倆也跑散了？你弟你立大功去了，老子問你，這大功你立下了？”

    被父親劈頭蓋臉這一問，花虎牙顯得很緊張。

    “話！”花蠻子抬手又打花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