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披著的孝很白,布料是最便宜最簡單的那種,手指攪動著布料。我勾起一抹笑:“瑾南,我覺得好難過。”
“別怕。有我在你身邊。”陸瑾南眉宇間褶皺深了幾分,伸手將我攬在懷,他的懷抱溫暖寬闊,莫名安心,聲音卻像是含著一把沙子般低沉醇厚:“人死了之後會變成上的星星你知道?以後你走夜路的時候抬頭就能看到姨,姨在上看著你,她希望你過的幸福快樂。”
“嗯?那白呢。”
“傻瓜,白我們都在你身邊。”
鼻頭酸酸的,現在是冬,家的條件不好,冷風呼呼的刮進來。我趴在陸瑾南的懷將鼻涕眼淚全都肆無忌憚的抹在他昂貴的西裝上。
“傻丫頭,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這幼稚。”
“沒有。我沒有三十。”我戳了戳他有些紮人的下巴,眨了眨眼睛,:“我永遠十八歲。”
“好好好,誰還不是個寶寶?”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就往下掉。老舊的衣櫃上沾滿了塵土,放著好多黃顏色的紙錢。兒時姨對我很好,我媽不許我吃的,不給我買的。姨通通都會滿足我。
姨年輕的時候沒有吃過什苦,姨夫是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人,就是人矮了一點,嘴巴笨了一點,但是對姨是真的好。
他會用一個月的工資給姨買一件衣服,也會吃姨的剩飯剩菜。
我把這些絮絮叨叨的給陸瑾南聽,溫熱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他歎息一聲:“我也會這對你的。”
“你才不會。”我坐起來,身後拿過紙巾。
“怎不會?”
“你要是敢把凱潤集團玩兒破產了,我繞不了你。”氣勢洶洶的戳了戳陸瑾南堅硬的胸膛,他爽朗的笑出聲來。
有陸瑾南在身邊,日子過得容易了些。
這三,從姨火化到料理後事,吳晨曦這孩子瘦了整整三圈兒。明明還是個不懂事的毛頭子,仿若一瞬間就成了大人。
看著很是心疼。
姥姥年紀大了,人變得癡癡傻傻的。我想把姥姥接到市區去住,但是老人家不肯。陸瑾南也,老人家就是喜歡自己呆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臨走那,陸瑾南給了吳晨曦一張銀行卡。
吳晨曦不收,我硬塞給他:“姐夫給的,你就收著。等沒了再。”
三來,祁言給我打了不少電話,我也甚是想念他。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雪,細碎的雪花飄散在空中洋洋灑灑,特別美。
陸瑾南將車停在年華別墅門口,祁言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衝了出來:“媽咪,爹地!”
傻孩子。
自從開始雙語教學之後稱呼都給變了。
我拉開車門下來,陸瑾南已經彎下腰去將祁言抱起來舉高高,父子兩個玩兒的其樂融融:“來,三不見想爸爸了嗎?”
“想。”
祁言伸出手指去揪陸瑾南的下巴。我踩著一層薄薄的雪過去,芬姐從別墅出來,恭敬的:“太太,老爺和太太讓我把少爺送過來,是怕你們想。”
“有心了,替我謝謝他們。”
不知是不是經曆了事情之後人都會變得溫柔。現在我已經看的比較開了,脾氣也沒那衝。
陸瑾南將祁言放在地上,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鍋蓋頭:“祁言,我們先回房讓媽媽休息,晚上給你堆雪人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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