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治理運河,一個整頓黃河,看似是風馬牛不相及,實則,千絲萬縷分不開,治理黃河,終歸是為了服務運河漕運罷了,所以,張居正賦予李秋明的權力之大,甚至連潘季馴本人都不得不承認,若是李秋明需要的話,是可以指揮他的,這筆賬還是要算明白……
日子一一的過去,對於在奏折上簽了字的官員們而言,流失的不是時間,而是生命。他們這十多個人已經合計好了,聯手給這位新到的禦史大人使絆子,讓他好知道,他們這群地頭蛇們都是惹不起的,想耍他們,沒那容易。好讓他知道心急的感覺,好好地讓他嚐一嚐下馬威是種什滋味!
可是,時間一晃就是半個月,這位禦史大人絲毫沒有動手整頓運河的打算,一道命令都沒有,問都不問一句,整日吃喝玩樂,甚至還抽了個時間,回了一趟杭州老家……
就連他帶的那個叫六子的仆人,這段時間也胖了一圈。
難道,這位李秋明大人是胸有成竹,還是,已經放棄了,反正都沒幾活頭了,幹脆享受夠了再去吧。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可是萬事大吉,若是後者,而是不寒而栗……
李秋明不怕死,可他們不一樣,他們怕死,不想死,憑啥被你一個人拖著一塊墊背!
正如李秋明所預料的那般,他不急,他們去急了在眾官員們的慫恿之下,徐州知府鍾光遠找到了李秋明。
此時的李秋明正在徐州城的一家知名的青樓喝茶聽曲,青樓的招牌花魁抱著琵琶彈奏著悅耳的音色,口中吟唱著溫庭筠的詞牌曲。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悠揚悅耳的琴聲,以及姑娘的吟唱聲,鍾光遠站在樓梯口便能聽得清楚,以及還有李秋明的開懷放肆的笑聲。
不禁搖了搖頭,抬步邁上閣樓。
放眼一瞧,整個二樓都已經被李秋明給包了下來,花魁名妓坐在凳子上彈奏吟唱,另有四個姿色上等,身段窈窕的舞女翩翩起舞。
六子為李秋明斟酒倒茶,目光時不時的在舞女們的腰肢、臀部遊走,畢竟也是個大孩子了,思春的年紀也到了。
見到如此紙醉金迷之場景,鍾光遠的心中頓時咯一下,莫非,這個叫李秋明的家夥當真是一個隻會貪圖享受和娛樂的庸人不成……
心有此念頭,鍾光遠心中忐忑不安。
性命攸關之大事,豈能如此兒戲!
“呦,這位不是鍾大人嗎?快快請坐,六子,為大人倒酒。”
李秋明瞧見了麵色陰沉的鍾光遠,口頭上熱情的招呼,心中暗自偷笑,果真還是你們這幫家夥們沉不住氣了。
鍾光遠一言不發的坐在了李秋明的身邊,本是有著一肚子話想要質問李秋明來著,可親眼見到他這副無所謂和漫不經心的態度,這些話,通通的憋在了喉嚨中,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一盅酒水倒滿,李秋明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一口飲盡,咂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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