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壞人成好人

    雖然存在著許多疑點，馮玉嫽害人到目前為止都隻是推測，也沒有直接證據。

    當時沒有實行疑點從無或者疑點利益歸被告的司法原則。

    審判委員會經過激烈討論，認為本案雖有疑點，但所有證據都指向馮玉嫽，排除了第三方作案的可能，認定馮玉嫽是害死李池的直接責任人。

    大家討論的焦點在原因上。任何事故都有因果關係，馮玉嫽因何害死了李池是個搞不清楚的問題。

    馮玉嫽因為配方泄密被李池調查，從而造成命案的理由過於牽強。種種跡象表明，馮玉嫽一直在配合。李池對馮玉嫽欲行不軌，幾乎沒有一個人相信。兩個人曾經發生爭執並有肌體接觸，雖然有馮玉嫽身上和李池臉上的劃痕，卻不符合雙方搏鬥的特征。從現象看，這種爭執很激烈，否則不至於衣服被撕碎。什事引起的呢？又是如何造成的？

    從現場情況看，李池是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撞向了桌台玻璃。馮玉嫽卻是倒在位於沙發正麵的茶幾上，即使雙方爭執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態。馮玉嫽如果是自殘的話，其身體不應靜止不動在茶幾上，應當有掙紮的痕跡。

    重要的一點是，現場經過了清理，拖把上並沒有馮玉嫽的指紋。沒有看到第三者的腳印，而且拖把上有李池和馮玉嫽兩個人的血跡。馮玉嫽如果在害死李池後拖地抹去痕跡，她自己的血為什在拖把上？不符合邏輯。

    盡管疑點很多，但造成李池死亡的結果是事實。

    法庭最後接受了公安機關的判斷，認為是馮玉嫽在接受李池調查配方泄密的情況下，不理智的推倒了李池，造成死亡。然後偽造了現場，在自殘的過程中，大腦受到損傷，造成失憶。

    李池是企業書記，是在履職期間被害。性質惡劣，影響較大。當此”嚴打”期間。應當本著從嚴、從重、從快的精神預以嚴懲。在報請市政法委和省法院批準後，法庭做出宣判。

    根據《刑法》規定，過失致人死亡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由於李池是執行公務時被害，屬於對社會有危害的案件，要從嚴從重處罰。同時，當時馮玉嫽自己也受傷失去意識，不存在搶救的責任。馮玉嫽後來呼救，是立功表現，當預考慮。法院最終判決馮玉嫽入獄服刑六年。

    由於李池企業書記的身份，檢察院和法院都沒有涉及私生活方麵的問題。

    案件宣判後，馮玉嫽仍然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乖乖的被獄警帶離了法庭。

    法院爆出馮玉嫽沒有生育的消息後，廠的輿論嘩然。

    “沒有生育過？那她的兒子從那兒來的？”很多人提出這樣的疑問。

    “她在車間幹活的時候挺能吃苦的，像個男孩子。到機關後也沒有架子，挺本分的個人。”工人們多數是這個看法。

    “有兒子是她自己的，還把兒子掛在嘴邊。一個未婚的女孩子太任性了。”有人。

    “興許是她爸媽生的第二胎，表麵是她兒子，其實是她弟弟。”有這種想法的不占少數。

    “這就有道理了。她本身不是隨便的女孩，有人想欺負她肯定要反抗。”這種話的顯然是針對李池。

    “泄個密多大的事，大不了受個處分，頂多開除，不至於殺人吧！”有人這樣。

    “不應該是泄密。聽公安局調查了，她和那個美淨廠沒有關係。”知道點情況的人。

    “正因為還是姑娘之身，在受到侵犯時會拚命反抗。”這種法雖然不多，卻是一種分析。

    “一個好姑娘就這樣毀了，真可惜！”大家議論到最後都這樣。

    沒有人認為馮玉嫽是冤枉的，因為李池死是事實，那份原料清單擺在那兒。在場的隻有馮玉嫽一個人，許多證據都指向她。

    這一切都是彭明駿導演的，最後嫁禍到玉嫽的身上。

    那，彭明駿給玉嫽打過傳呼後，就開始精心準備。

    他把材料清單裝進了上衣口袋，擦淨了電話機上自己的手跡，又把沙發挪動了位置。聽到玉嫽的腳步聲後，躲到了門後。

    玉嫽剛一進門，一拳把她打暈。然後把她拖到茶幾旁，抱起頭用勁撞向茶幾。

    他脫下玉嫽的外衣仍到一邊，然後撕爛了內衣。

    當看到玉嫽粉嫩的肌腹時，雖然有點不忍心，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下了狠心。

    他拿起已經咽氣李池的手，在玉嫽的胸前劃了幾下。又用玉嫽的手劃傷了李池的臉。

    這樣做的目的是製造兩個人打鬥現場，誤導公安人員。這種情況下，任誰會向情色方麵想。

    布置好後，他又用幹拖把清理了地上的痕跡。退出房門時，順手掏出手帕，擦幹淨門上的手跡，又把手帕向褲兜塞。

    下樓後，他沒敢走大門。而是翻過欄杆進入生產區，從西麵一個兩米高的圍牆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