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仿佛已經猜到了什，他急切地想知道，卻又有些害怕知道，最終還是問道：“知節，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事？”。

    程咬金萬般為難地說道：“藥師，其實，當年她無聲無息地消失，都是……，都是因為皇上派人將她逼走的！”。

    李靖雖看到程咬金那支支吾吾的樣子，便想到了此節，但卻不敢相信，此刻聽他親口說出來，不由得驚住了，一下坐在了後麵的凳子上，惡狠狠地吼道：“他怎能這樣？他怎能這樣？我為他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卻這樣對我，他對得起我嗎？”。

    程咬金也理解他的心情，但他埋怨的畢竟是皇上，即便不是自己說的，在一旁聽著也覺得是罪大莫及，可又實在沒有道理責備他的不是，便勸道：“其實，這雖然是皇上的錯，但他那時畢竟還年輕，而且心懷雄心壯誌，沒有絲毫兒女情長，自是也不理解你們的感情，所以也怪不得皇上。你是知道的，皇上當時是多的需要你，整個朝廷又是多的需要你，皇上自然不希望你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大唐，放棄天下。於是，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

    李靖努力地深呼吸著，盡力壓抑著內心的衝動，說道：“告訴我，將那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一個細節也不要落下。”。

    程咬金接著說道：“那時，皇上早就知道你有離開的心思，一直都在為此時鬱悶。那天，你去向皇上，也就是當時的秦王告別，他知道如果這次留不下你，可能你就真的走了，大唐便要永遠失去一個虎將。於是，皇上狠心做了一個決定，他一直拖了你一天，並從你口中得知，她在長安城西門等你，便私下派人，想將她……，將她趕走，並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你不想跟她一起離開了，好讓她對你徹底死心，不再回來找你。可沒想到，她卻怎都不肯走，還跟皇上派去的人打了起來。將士們出於自保，隻好跟她動起手來，想讓她知難而退。可刀劍無眼，難免會不小心傷到了她。可正在他們打鬥之時，出現了一個女子，把她帶走了，那女子武功奇高，將士們追不上她，便隻好回去複命。自此，皇上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後來，你沒了她的消息，心急如焚，便去尋她，尋遍了長安城都沒有找到她。後來，你立下誓言，即便是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不找到她決不罷休。當你向皇上辭行時，皇上不想讓你走，便編了個謊言，說她可能是遇到了楊素餘黨的追殺，急於逃命，來不及通知你，並承諾隻要你留下來，便通知各個州縣，派出多批將士幫你尋找她，一定幫你找到她。你覺得這確實比你自己找的希望大，便答應了下來。

    那時，皇上才知道了她對你來說有多重要，是真真切切地幫你找她，可一年多過去，都沒有她絲毫的消息。而你卻還對她念念不忘，非但沒有減少對她的思念，反而更是對她牽掛，常以酒度日，活在醉夢中，別說朝廷大事，就連你自己的身子都不在乎了。皇上實在不願看你這個樣子，可又實在是沒有她的消息，便想著要是斷了你的念想，說不定你就會從這段痛苦中走出來。於是，便騙你說有人在中原東部的一個小鎮，看到她被人殺害了。

    你聽到了這個消息，雖然更是消沉了一段時間，但最後為了天下蒼生，還是重新振作了起來。皇上雖也為你鬆了一口氣，但他一直一來，內心都飽受折磨，覺得有萬般的對不起你，給你賜了那多的金銀財寶，那華麗的府邸，那多美女，可你都一一拒絕了，依舊住在那個破舊的小房子，始終是一個人。”。

    李靖雙手伏在桌子上，都快把桌子摁塌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說道：“是他把出塵逼上了絕路，也是他騙了我近二十年，我真的不敢想像，出塵這多年都經曆了什。你告訴我，要我如何能原諒他？”。

    程咬金也倍感為難，一麵是情，一麵是忠，即便是換成了他，也不知該如何解決，但還是勸道：“藥師啊，事已至此，你又何必這樣？就算不為了皇上，也要為整個天下著想啊！”。

    李靖隻覺身心俱疲，也不想再和他爭辯，說道：“好，我可以原來他。但是，請你幫我轉告他，讓他也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要去找出塵。”，說罷，便要向門外走去，也不收拾行李，更不顧家的一切，其實這一切也根本沒有值得他留戀的。

    程咬金知道勸不動他了，便道：“天下這大，你知道去哪找她嗎？”。

    李靖頭也不回，憤然道：“即便是踏遍了整個天下，我也一定要找到出塵。”。

    程咬金接著又說道：“你去問問叔寶，他說不定有她的消息，叔寶曾與她的兩個徒弟有過一段交情。”。

    李靖聽後，隻說了兩個字：“多謝！”，腳步隻停了一停，便走了出去。

    李靖走後，程咬金暗自嘀咕道：“希望叔寶能夠勸得動他吧！”。

    秦府門外，李靖徑直而入，管家看到他，連忙迎道：“李將軍大駕，快道客廳用茶。”。李靖麵無表情地說道：“不用了，秦將軍呢？”。管家說道：“秦將軍昨日受傷不輕，現正在臥房養傷。”。李靖聽後，不再言語，直奔秦瓊臥房。

    秦瓊看到李靖進來，連忙努力地起身，說道：“藥師啊，你怎來了？你看我這也沒辦法接待你，實在是失禮了。”。

    李靖也顧不上禮節，說道：“叔寶，此冒昧前來，是想問你，昨日山上那武藝高強的少年和姑娘是什人？在哪能找到她？”。

    秦瓊不知發生了什事，奇道：“你找他們做什？昨天的事就先不要追究了，一來傳出去有失皇威，二來如不大動幹戈，也不容易徹底剿滅他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反正皇上也沒有受傷。”。

    李靖說道：“不，我找他們不是為了昨天的事。他們的師父，便是出塵，是我的妻子。當年我以為她死了，所以決定終身不娶，如今既然她還活著，我便一定要找到她，彌補我對她的傷害。”。

    秦瓊聽後，大吃一驚，說道：“怪不得，半年前我曾第一次見到那個姑娘，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她竟是令夫人。不過，朝中的大事還要依賴你啊，你怎能說走就走？皇上那怎交代？”。

    李靖聽到他提及皇上，心中有氣，不禁大聲說道：“別跟我提他，我與他之間，再無君臣之情。”。

    秦瓊聽到他這大逆不道的話，連聲叱喝道：“藥師，你怎能如此放肆？就算你心中有氣，也不應該說出這等話啊！”。

    李靖不以為然地說道：“我說的不是氣話，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叔寶，若你還念著舊日情分，就告訴我到底在哪才能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