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不是和你一成親嗎？吳哥家提早就送來好幾籃子紅皮蛋，胖嬸家吃不完，就給拎了一籃子。”

    蘇老太一邊洗著雞蛋，一邊笑道，：“咱這邊雖然有送紅皮蛋的講究，不過現在日子窮，大部分都不送了。”

    張氏接過話茬道，：“秦子沒送，你也別爭人家。有的人家講究，有的不講究，咱家就不講究那多。”

    蘇晴笑笑，守著灶台往麵加雞蛋，這些規矩她確實不曉得。

    雞蛋入鍋，咕嘟的熱水平靜了一會又翻滾起來，蘇晴撤掉一些幹柴，另起爐灶，給大家煮粥。

    色依舊暗著，風雪中的路上，一個晃悠著的燈籠歪歪扭扭的朝著蘇晴家走來。

    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太坐在一個推車上，穿著得體整潔的棉襖，腿上還蓋著厚厚一層棉被。

    推車的方臉漢子是老太的兒子，身邊掌著燈籠照亮的是兒媳婦。

    一家人頂風冒雪的趕過來了。

    粥麵剛潑好還沒入鍋，給她梳頭的奶奶就來了。

    給出嫁的女兒梳頭的，必須得是兒女雙全的人，整個村子沒幾個這樣的人家，有兩下不來床。

    剩這個老太腿腳靈便。

    風雪大，漢子便推著車來了。

    單輪車軋過路麵的積雪。

    雪地咯吱咯吱。

    車轍吱拗吱拗。

    “準是人來了，我去迎。”

    張氏循著聲音去到門口，蘇晴也緊跟其後。

    “大哥，你進屋暖手，我扶老太太進屋。”張氏趕緊上前迎人。

    本來該是她家親自去接老太，可是方臉漢子兩口子曉得張氏一個寡婦忙忙外的肯定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