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理自認必死無疑,卻不料逢凶化吉逃出了武昌城,少年心性不免心懷激蕩,尤其是所乘鐵甲艦在他看來匪夷所思,充滿了吸引力,因此快到半夜還沒有睡,在甲板上來回的走著。
保安軍條例森嚴,每一班崗哨都要輪流值勤一個時辰,陳理在甲板上走著,正趕上了士兵們換班值勤,他就聽到其中一名士兵打著欠道:“來啦!辛苦了,這個時候寒氣最重,有沒有多穿件衣服啊?”
“沒事,剛才睡足了,正好吹吹風精神精神,明就能回到隨州,你家嫂子早就等急了吧?”
“她可不會著急,朝廷分發了土地,今年的收成那好,稅賦也近乎沒有,可把她高興壞了,正忙著拾掇地的活計,準備明年再來一次大豐收呢!”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大人雖然是河南行省的平章政事,但是保安軍可跟朝廷不一樣,朝廷可不會把土地分給我們,這一切都是大人的擔當和魄力。”
“對,是我錯了,心中是這想的,可嘴巴總拐不過來這個彎,畢竟大人的身份在那擺著……”
陳理雖然年少,卻不糊塗,相反頗有見識,無意中聽到了這兩名士兵的談話,陳理腦中一琢磨,便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瞎溜達了,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的來到了張定邊的住處,使勁把張定邊搖醒,道:“叔叔,大事不好了……”
張定邊這一個多月來勞心勞力,身體疲乏,好不容易精神放鬆想要睡個好覺,剛入睡就被陳理搖醒,看到陳理神情焦急,把他也嚇了一跳,問道:“怎了?朱重八殺來了?”
陳理大力搖頭道:“不是,不是朱重八,是韃子……”
張定邊啊了一聲,對現在的他們來,韃子和朱重八都夠他們喝一壺的,張定邊穩住心神,道:“現在還在江上吧!韃子應該對付不了這黑色戰船,先別急……”
陳理都快哭了,道:“叔叔,這船上就是韃子啊!而且還是韃子頭呢……”陳理把剛才聽到的話講述了一遍,末了道:“叔叔,趕緊逃吧!這韃子要是把我們押到大都,不但丟了性命,一世英名也毀啦!”
張定邊仍然不敢相信,但陳理信誓旦旦,又不容他懷疑,想到韃子把自己這夥人從朱元璋手救走,然後再押赴大都,怎想都有點癡傻行徑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張定邊此刻已然如驚弓之鳥,馬上道:“不管真假,馬上離開這,我去找那個周彬讓他停船。”
陳理一把拉住起身的張定邊,道:“叔叔,那周彬勇不可擋,千萬不可與其衝突,讓其停船便可。”
周彬今晚休息的很早,因為明回到隨州後肯定有一大堆事情處理,不把氣血養足了,哪有精神幹活啊!
偏偏今晚不讓周彬休息,張定邊來找周彬自然被周彬的親兵阻攔,兩下的語氣越來越不投機,周彬被吵醒後聽到外麵是張定邊的聲音,忙讓親兵把張定邊帶進來。
“張將軍,這晚了還沒有休息嗎?”周彬披了件外衫讓張定邊坐下,道:“多日鏖戰,將軍應該很累,還是多休息休息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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