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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風很大,龍爪槐上的葉子又少了。一場劍雨後,熱浪盡去,寒氣複蘇,北風忽忽的吹著,更冷了,尤其是在這三更時分,更是冷的驚人,冬的腳步慢慢近了。
劍辰院中的風相比外麵並不是很大,四周有圍牆擋著,畢竟是院內。可即使是這樣,跪得筆直的中年男子依然嘴唇發青,身體有些微抖,畢竟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
院子正北主屋依然亮著燈,門虛掩著,房間的主人正坐在炭火邊的蒲團上,運轉著內息,胎息之氣緩緩的過經脈入五髒六腑,不疾不徐的溫養著傷處,少年頭頂白煙嫋嫋,可見功行正深,如入佳境。
又半個時辰,少年深吸氣,白煙回轉,被少年吸入口中,腹中汩汩,再一張口,一股異味的濁氣吐出,少年睜眼,白光一閃而過。他那並不很大的眼睛此時沒了往日的銳利,卻多了幾分瑩潤。
“你火氣大,進來守著!”少年從蒲團上吃力的站起,拿起一根炭盆邊的細鐵條,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炭盆中的火炭。
吱呀!
木門被推開,黑衣人邁步輕入,又隨手關門,看到自己的主子公羊辰站在那,他趕緊搬了把椅子,放到少主身後,恭敬退後三步,躬身而立。
公羊辰並未坐下,也未出聲,依舊不僅不慢的挑著火炭,炭盆中的火炭被他撩的不時發出劈啪啦的聲響。廳堂本來就不冷,此時更是熱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熱,仿佛這不再是秋季,而是入了盛夏。
公羊辰倒是無礙,一身黑的公羊長耕可就受不了了,他隻覺得熱浪滾滾,而且是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炙熱,時間不大,他已是滿頭大汗,渾身淋漓,都濕透了。
他突然心中一動,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恍若無感的少年背影,眼中的陰戾化為了炙熱火焰。
“熱嗎?”公羊辰突然開口問到。
“熱!”公羊長耕回道。
“你是火係靈者?”
“是!”
“外麵冷嗎?”公羊又不知所謂的問了一句。
就連智慧不凡的鷹視男子都有些摸不清主子的想法,還是老老實實的回了一句:“冷!”
“那你可知今晚有多少人,露席地,無家可歸!”
“屬下不知!”
“可有人喪生火海?”公羊辰挑動火炭的手停了下來,這一點很重要。
公羊長耕隻覺自己頭頂仿佛燒著一輪紅日,一個不好就有火焚身之禍,他眼中出現了懼意,顫聲回道:“雖有燒傷,卻無人喪生。”
“哦!”公羊辰的手又挑動了火炭,屋依舊很熱,卻沒了剛才那種夏日流火的滾燙炙熱。
公羊長耕駭然的低著頭,他知道少年剛才對他起了殺心,那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火是你放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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