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的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在想啥買啥的持續揮霍中,以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幸福生活中。
宅子十數個仆人,在葉三立親手撕毀他們的賣身契後,對葉三立感激涕零,對他的日常生活照顧得,不可謂不周到。
是日,葉三立意猶未盡地看看止步於805這個數字的係統幣,依依不舍地淚別自己悠閑的地主生活,坐著簇新的馬車走上了新官上任的不歸路。
巡撫衙門新成立的賑災司就在進門左拐處的一個角落,陰森逼仄,堪比太原縣衙冷清的兵房。
賑災司目前的人員構成很是簡單,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書吏,六個剛從縣衙借來的兵以及葉三立本人。
此刻,葉三立正在賑災司不大的公房來來回回踱著步。
他的麵前,不見那書吏的蹤跡,隻有六個前來報到的兵丁,老老實實站成一排,三個在低頭數著螞蟻,另三個則手腳不停打著擺子。
顯然,數螞蟻的那幾位站了半個多時辰,無聊已極。而打著擺子的那幾個,劉順、王虎子、錢六,已經默默在心中腦補了自己的十萬種死法,恐懼已極。
“你們……”葉三立欲言又止。
“撲通。”
“撲通。”
“撲通。”
葉三立左手側打著擺子的三人齊齊跪地。
“大人,我們錯了。”
“大人,饒命啊。”
“人有眼不識泰山。”
另外三個數螞蟻的,則齊刷刷轉頭看向他們。這幾個幾不見……這是犯的什病?
葉三立俯身,盯著三人的臉看了許久。一個有刀疤,一個虎頭虎腦,一個奸滑得不像話,就是差點把自己折騰死的那三個人沒跑了。
葉三立從來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更加不是什好人,不弄點睚眥必報之類的成語貼自己臉上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隻是跪著的這三人,眼下既沒有犯錯,也沒有把柄,要殺要剮要烹要炸都不太合情合理啊。
葉三立蹙了蹙眉,忽然溫和地笑起來,上前作勢攙起其中兩人:“你們這是幹什?怎本官一開口就跪下了?起來起來。”
劉順三人一臉驚疑,遲疑著從地上爬起身來,麵麵相覷。
“本官新官上任,剛剛思忖良久,也不知道該如何派給你們差事。這樣吧,跟本官去酒樓,哥幾個兒,熟絡熟絡。”
……
一桌上好的席麵,三五壺在災年難得一嚐的米酒,葉三立很快就跟手底下的這六個人熟絡無比。
除去劉順三人,剩餘三人年紀都在二十上下,走了門路才在這大災之年吃上了官糧。奈何這些人的門路也都有限得很,一進太原縣衙,就被分配到了油水最少、屁事兒最多、地位卻最低的兵房。
是以,得過且過,遇事扯皮就成了他們日常當差的常態。
個子最高卻瘦如竹竿的那個,名喚李大壯,是太原縣衙兵房人人可欺的一個軟蛋,同時,也是遠近聞名的話癆一枚。
形似武大郎的那個,名喚王羽嫣,一臉憨傻的模樣,講啥啥不懂,聽啥啥忘記,卻生力大無窮,無人敢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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