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扁這一場氣生的極大。

    一大早就不見人影，足足到了晚飯時間還沒回。

    林果親去桃花島的一處隱蔽山洞將人提了出來。那山洞還沒兩尺高，又又潮濕，長滿青苔，難為他為了躲避眾人在麵硬生生憋了一下午一聲不吭，林果再不找過來估計他就長蘑菇了。

    晏扁掛在她手上，臉氣鼓鼓的，“你來幹嘛？”這晚才過來，我還是你生的，可別是地拔出來的吧！

    “沈湜做了烤魚和魚羹，我們回去吃啊，晚了就不好吃了。”狐狸親娘若無其事蹲在山洞口，表情愉悅的摸著兒子腦袋。

    “我不要。”晏扁抽抽搭搭。

    “你哭什？”林果戳他腦袋。

    “我娘不要我了。”晏扁著心越發委屈。

    “誰的？我怎不知道？”林果繼續戳他，一臉鼻涕眼淚親娘都忍不住嫌棄，“別哭了，林金寶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孩。”

    晏扁哭聲戛然而止，林果扯起晏扁的袖子，給他擦臉上的鼻涕泡，“你要向你表哥學習，他時候可乖多了。”

    不乖也不行啊，事實上林金寶能活蹦亂跳長這大，已經是祖宗保佑了。

    “娘，你表哥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崽？”

    “哈？關我啥事？”自己的鍋別甩給親娘好不？林果不能理解親兒子的腦回路。

    “你想啊，表哥還是挺喜歡娘親你的，但是不喜歡我。難道是覺得，我會跟他分寵才討厭我？要是沒有我，娘就隻能專心疼他一個了，就像……”

    他目光朝著林果平坦的腹部望過去，抽抽鼻子，又有點想哭。

    “……”好像沒人告訴過晏扁他爹晏七往年差點殺了林金寶的事……不過算了，萬一混蛋腦袋搭錯筋想要以身報答林金寶，以補償自己爹當年犯下的錯誤，林果會吐血的。

    “回家吃飯。”

    “不要。”

    孩子不聽話怎辦？根本是慣的，打一頓就好了。林果拎著他後頸衣服把他拎起來劈啪啦往屁股蛋子上揍了一頓，頓時神清氣爽，“回家吃飯。”

    夜風吹動紗燈，光影隨著樹影一起晃動。

    林果停下腳步，看著站在自己院外的那一襲瘦削身影。那是個女人，漂亮的女人，神色晦暗莫明，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手的狐狸身體有點僵硬，林果迎著院中燭火走過去，“有事？”

    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她的院子來是想幹仗？又幹不過，這白清最近怎淨是做蠢事。

    但她神情又有些不同，與外日那副總掛在臉上的清淡安靜不同，這次的目光，幽幽的帶著寒意。

    她一直不話，林果也懶得理她，抬腳往院內走。擦肩而過的瞬間，聽到白清用輕得出口就會隨風而散的聲音：“我知道你不是她。”

    “她是誰？”林果停下。

    “你，不是她。”

    “那個愚蠢得隻會撞南牆撞死自己也不回頭的女人？”

    “你果然，不是她。”低低的聲音咬牙切齒。

    “所以呢？”

    “總有一日，我會讓一切都大白於方壺山。”

    “你隨意。”

    林果再次抬腳，身後隻餘夜燈搖曳，再無其它氣息。

    “娘親，八姨剛才都在什？”晏扁掛在親娘手上一臉茫然。明明都聽得懂，但是每句都聽不明白。

    “別理她，她有病。”

    “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