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扁攜著中年男人果然大喇喇坐了下來。
下巴微抬,打量著座內兩人,“便是你們,要請我們喝酒?”
執扇女子輕笑,半張臉已經藏在綾羅扇後,“對啊對啊,請坐吧,隻是不知道你酒量如何,先飲一淺杯吧。”
領他們過來的婢乖巧的提起酒壺果然倒了薄薄一杯酒遞過去。
晏扁聞了聞,一口飲幹,“……味道倒是還行,比不上我山的酒,你這做主人的太氣了怎不多倒點。”
女子咯咯笑起來,執扇的手終於放下,露出一張嬌豔的麵孔來,紅唇濃妍如榴花。
“不是啊,我的酒勁道很大的,對你來一杯足夠用了。”
晏扁眨眼,“不夠……”
女子哈哈笑著,手指指向他,“看,耳朵露出來了。”
晏扁一驚,伸手摸上去,果然摸到兩隻毛茸茸的長耳,他居然顯了原形……
“我我的酒很有勁道吧。”女子咯咯笑起來。“夫君,你見過狐狸,但是沒見過狐吧,那邊的一隻,可是純血的狐呢。”
晏扁一驚,卻發現渾身靈氣潰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那杯酒果然力道很大……
耳聽得那女子笑吟吟道:“夫君,我們這趟出來的運氣真是極好。把這隻狐捉回去玩吧,不喜歡了還能做個袖套。”
晏扁眼前發黑,使盡力氣推了身邊人一把,“你先走!”
女子似是現在才注意到狐身邊的男人,歪頭打量片刻,“凡人?侍從?親眷?”
男人骨節修長的手握著酒壺,自顧自斟滿一杯,緩緩飲盡,麵無表情。
“好喝?”女子饒有興趣問他。
“尚能入口。”男人舉杯,那女子的夫君與他共飲了一杯。
“你們休得放肆!知道我是誰?”晏扁大口喘息著,尾巴都控製不住露出來了,隻能虛張聲勢。
“你是誰?”美貌女子帶著笑意果然問了下去。
“我是方壺山的狐!你們敢碰我,我娘一定會把你們殺的片甲不留!”
“方壺山啊,聽起來挺厲害的,不過離這很遠吧,我把你殺了,你娘什都不會知道的。”
“你盡管試試!”
“好啊,那我試試。”女子笑吟吟的,提著晏扁的尾巴將他倒掛起來。下一瞬間,一柄冰涼刀刺入他的腹部。
晏扁:“……”先生們教的都不對,這女人居然來真的……
“嘖,我還以為狐多厲害,還不是受不了我一刀。”
血順著她的手滴滴拉拉落在桌上。晏扁隻覺得自己本就不多的靈氣順著腹部那個洞,更加潰散的不可收拾。
“那是因為……你對我下藥!”他怒氣衝衝的喊。
女子咯咯笑起來,“你娘難道沒教過你,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
晏扁大怒,張嘴咬過去,下巴被人捏住。他胸脯氣咻咻地起伏著,忽然冷靜了下來,“你要抓我也可以,但要放了他,他隻是個普通凡人,跟這件事沒關係。”
晏扁腸子都悔青了,好端端幹嘛離家出走,是烤魚不好吃還是肥團子不好玩?
有病啊!爹娘,兒子錯了,兒子不該不聽你們的話,外麵的世界真的很危險,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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