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隻有用它才能把你看清！”

    ——北方大學智能學院全科助教、圖書館數據庫管理員藍

    閃回｜017年1月1日星期四晚點分｜夜｜內｜圖書館“有靈吧”｜一起睡吧

    “有靈吧”休閑活動室內的燈光忽閃著，全部滅了。

    “同學，醒醒，”藍低下頭，輕輕地附耳在桌邊熟睡了很久的女生，“同學，醒醒！”

    若靈揉著努力正在睜開的眼皮，抬起頭，很快適應了周邊光線的暗淡：“嗯？有什事兒嗎？”

    藍迎著若靈睡眼惺忪的沉沉目光，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原來是你！”

    若靈詫異：“你認識我？”其實，作為一名非著名少女主播，若靈在北方大學和“獵戶座”app直播平台上，還是有一定的知名度高的。隻是她自己對這方麵不太敏感。

    藍的聲音就像此夜的月光一樣，柔情似水地回答：“一麵之緣，而已！但似曾相識……”

    即使若靈的很多未讀情書被子木偷扔掉……但她無法完全與世隔絕、再也不被人追求。若靈對藍的“這種套路”，已經快免疫了；更何況，她是一個專一的職業單戀選手，心有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隻是用來若近若遠的欣賞者”，方元，就足夠了。

    不過這三個月隨著《萬物有靈》在學校內外的走紅，她、悖、子木，三個人會利用空閑時間輪流在“有靈吧”值班，以便於慕名而來的粉絲們參觀、求簽名、拍照和詢互動什的。她：“哦……找阿呆拍照、聊，往走，它在直播室。”若靈手指了指麵的直播室。

    她以為是自己睡著了，忘記開燈，本想打開手機app，遙控著開燈。摸了摸身上的各個兜，手機沒找到。完，就飄飄悠悠地站起來，朝著手動開關的門口走過去，按著牆壁上的開關，燈依然滅著。顯然，她還沒從睡意中完全清醒過來。

    “我不找他，我找你。”藍在她身後苦笑著：“還有8分鍾，圖書館就要熄燈閉館了，你該回宿舍了！”

    若靈回頭：“熄燈？我竟然睡了這久？哎呀，完蛋了，錯過了下午麵試！”她不停地錘著自己的額頭，自然自語：“手機呢？……書包呢？”

    藍問：“有什我可以幫忙的？”

    “幫我找找，一個掛著鈴鐺的黑色雙肩背，麵應該一部白色手機，還有一台白色筆記本。”

    藍環視著，掃描了大廳各處。但是他並不想這快地告訴她，他什也沒發現。他對眼前這個姑娘似乎饒有興趣，這快就見到她的第二麵，他好像特別開心。

    若靈滿屋子轉著，邊找自己的包，邊問：“以前沒見過你，你是圖書館新來的管理員老師嗎？”

    “圖書館數據庫管理員，兼任ai學院的全科助教。我叫藍。明才正式入職。”

    “藍？這名字，真美……‘哥哥’有一首老歌，叫《夢藍》！”若靈停頓了一下，“我是心理學院大一新生，有靈心理學社成員，《萬物有靈》的主播。本來今是申請了圖書館的勤工儉學名額……我叫……”

    月光灑了半間屋子。若靈也沒有發現，藍的眼神一直跟隨在她身後，從書架的一處跑到書架的另一處，從大廳竄到直播室。若靈所到之處，長壽花的葉子在融融的月光中微微顫動。男子修長的影子仿佛很享受，在暗暗的光線中默默地凝望著那個女生專注尋覓的身影。

    就在她道：“我叫……”時，阿呆待機狀態下的紅外係統感應到了附近有人，從休眠中激活，身體動了動，眼睛眨了眨，進入識別模式，在她背後突然到：“若靈……晚上好！”

    安靜的月夜書吧，突然憑空來了這一句，若靈下意識地低吼了一聲：“啊！嚇死我了！”回頭瞪了一眼那台傻了吧唧的機器人。

    “別怕！”藍從大廳的中央走到直播室的外麵桌邊，也是子木和悖平常坐的位置，淡定地問：“你有黑暗恐懼症嗎？”

    “什？沒，沒有！”若靈在直播室四處摸索著，奢望著書包可能會出現。

    “那就好。”

    “隻是阿呆剛才話太突然！”

    “明，我和方元他們反饋一下，盡快優化那個笨蛋的主動對話功能。”

    “怎，藍助教，難道你怕黑？”

    藍引用了一句經典：“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若靈低著頭，眼神搜羅著全息屏幕前的各種物品，茶杯、餐巾紙……好像書包是可以放在餐盤的一片餅幹似的，她聽藍這一，正好看見一瓶子木的眼藥水，接了一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地隻能滴點珍濕明……珍濕明滴眼液，我用它來尋找光明！”嘿嘿地傻笑起來，完又把藥水放回原處，“——抱歉，抱歉，我又犯職業病了！回頭，我得跟珍濕明要口播‘安利’費了！”

    藍完成了這道自問自答的填空題：“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隻有用它才能把你看清！”

    若靈好奇地抬起頭看向聲音來自的方向。幾縷月光從窗外的樹縫擠了進來，散落在藍的睫毛、肩頭、手指尖兒上……已適應了周邊的黑暗，她竟欣賞著有點出神了，轉念又心想：這位哥和方元，好像還頗有幾分神似。

    圖書館照明係統管理規定，晚上10點0分開始，熄燈閉館前，每隔五分鍾，所有的燈會關閉再開啟，閃爍次，以提醒同學們在十點半之前離開圖書館。很奇怪，“有靈吧”的燈一直沒有再亮起，

    “難道停電了？這時候，圖書館的燈應該亮起來了吧？……”若靈邊吐槽著，邊繼續摸索著，“果然被子木中了，二層機房有一台老機櫃最近容易短路，偶爾會連帶著圖書館的照明線路也受影響。”

    “正好我要申請兩台新服務器。明一早，我就解決一下。”藍順其自然地承諾道。可這本應該是圖書館運維工程師的職責，和他沒半毛錢關係。

    若靈轉身忽然看見，在黑暗中阿呆自動跟隨模式下正在移動著，驚了一下，她語音指令道：“大半夜連機器人也敢出來裝鬼，嚇唬人。阿呆，關機，睡覺去！”阿呆自動巡航、朝著一麵牆壁的角落移動過去，自動連接充電樁，然後關閉了係統。

    “書包，找到了嗎？”藍雙手抱臂，靠在直播室的玻璃門口。

    “沒有！”

    “你今一都在圖書館嗎？”

    “應該是。我有點想不起來，從中午到現在，除了在這兒睡覺，還做了什。”

    “你去過圖書館的其它地方嗎？”

    “中午吃完飯，就和子木、悖直接來這兒了！明明帶包過來的呀，我打電話問問他倆！”若靈從上到下，身上每一個口袋翻個底兒朝，雙手一攤，一無所獲。

    藍搖搖頭：“我想，或許它和你書包在一起！”

    “有道理！”

    “如果你是明來這兒找書包。就好了！”

    若靈問：“為什？”

    “因為我的新手機，明才到貨，到時候就可以借你用了！”

    “，全科助教講冷笑話，真的好冷！”

    “我可以和你分享體溫，為你取暖。”藍得從容、輕鬆。

    若靈聽得有點尷尬，內心有點燥燥的，但她還是要想辦法為自己解圍：“你這段子手的功力，足夠來我們直播間做嘉賓主播了！”就像是解一道微積分的數學題，那簡單。

    “好！如果你邀請我，我一定來。”

    若靈在與悖“同居”的三個多月，對她的專業也耳濡目染了些，增加了對爆點話題的敏感度。畢竟，整個北方大學，能與方元“三商”（智商、情商、性商）相媲美的男生，確實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的。若靈飄到直播室門口，拍拍藍的肩膀，飄向外室：“好好！其實啊，就算你現在有手機，借我也沒用，這年頭兒，除了自己的身份證號和手機號，誰還記得住別人的號碼呢？”

    “的也是！”

    “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