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霧麟用一種便秘的表情看著嚶嚶嚶哭個不停的林允，又用一種嗶了鬼的表情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阿爾托莉雅。

    “你怎哭了，校長沒什重話啊。”阿爾托莉雅一向平靜沒有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點關切。

    “嗚。”林允像是一隻被主人安撫的貓一樣抬起頭，擦擦眼淚。

    “……啊哈哈哈。”秦霧麟幹笑了兩聲，心中暗道，雖然很同情可還是有一種莫名的爽啊。

    林允看著秦霧麟，臉上的委屈巴巴變成了一種深切的仇恨。

    阿爾托莉雅有些困惑的轉過頭，看了看那些如喪考妣什風度節操都不要了哭成一團的諸君，又有些困惑的像是問秦霧麟，又像是自言自語。

    “這是……怎了啊。”

    “他們，被校長傷害到心靈了。”秦霧麟也擦擦眼角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淚水，“這個校長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最直擊心靈的，最冷酷無情的，最殘忍的校長了。”

    “是……是這樣嗎？”阿爾托莉雅琥珀色的眸子充滿懷疑。

    每當秦霧麟用這種多次排比的語氣訴一件事的時候，這件事往往都不是事情的真相，阿爾托莉雅覺得這個家夥似乎是想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句讓自己強行接受一些很失禮的事情。

    “當然是了。”秦霧麟用一種特別認真的表情看著阿爾托莉雅，黑瞳中的淚在絲絲縷縷艱難透過來的陽光中閃著光。

    啊，光又被雲彩遮住了。秦霧麟放在桌子下的手微微一擺，那幾縷堅強的陽光又射到了秦霧麟的臉上。

    在整個教室，昏暗宛若清晨的教室，僅有的一縷陽光照在秦霧麟的臉上，襯托出他此時是多的聖潔，多的溫暖，多的值得信賴……好吧好吧，這些都是秦霧麟自己認為的。

    那些陷入陰影中的低低的啜泣聲看到沐浴在陽光中的秦霧麟，突然有一種更想哭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人生敗犬蹲在陰冷潮濕的角落享受著難得的陽光，無意間抬頭卻看到邊，人生贏家抱著他們心愛的女神，就連那絲絲縷縷的陽光被人生贏家所吸引，紛紛離開了他們原本的主人，撲向了那‘萬眾矚目’‘光彩照人’‘刺目’的人生贏家。

    秦霧麟倒是沒想那多，他隻是想讓陽光照到他眼角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淚光而已，再不照一下就看不出來了。

    “呃。”阿爾托莉雅幹脆隻了一個音節助詞，便用那種毫不掩飾的、充滿懷疑與不信任的目光盯著秦霧麟。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想法，不如……”秦霧麟虛著眼，又談起了他的想法。

    “有什事，下課以後，再吧。”阿爾托莉雅確實並不怎拿的住秦霧麟的心思，可畢竟是跟秦霧麟相處了一段時間，當過王的人也不是什等閑之輩。秦霧麟那些充滿險惡的話語如果不是必須的話，阿爾托莉雅是不會去接的。

    啊，這要是被秦霧麟知道又得大喊冤枉並且舉出幾個甚至十幾個例子來證明自己是多多的值得信賴。

    秦霧麟現在開始有些拿不住阿爾托莉雅的心思了。聽起來這很正常，但對於秦霧麟來，這就是一種‘不正常’。

    對於那個除了幼年時保持過少女真爛漫，長大後便一直用一副沉靜如水麵容麵對一切的阿爾托莉雅來，她的心思如果有人能猜到，那大概也就是秦霧麟了。如果阿爾托莉雅能多一些麵部表情，或許秦霧麟就會更多了解她一點……啊，其實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會明白她的意思的。

    自從呆毛王開始用自己那‘呆毛的直覺’來行事的時候，秦霧麟反而有些搞不清阿爾托莉雅的意思。

    “唔，下課，唔。”秦霧麟擺出一個有點誇張的姿勢。

    “秦霧麟，你在幹嘛。”踏步進來的語文老師看到秦霧麟一副要‘不團結同學’的表情，雙手撐在在阿爾托莉雅的桌子上的樣子，這個喜歡看蝙蝠俠心充滿著那一丁點正義感的大叔是不會裝沒看到的。

    忘了介紹一下秦霧麟在這的地位。這所高中位於帝都的偏南部分，可以是全國數一數二的——不論是師資力量，還是學校製度，學校環境，都是頂尖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