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冰冷的地方。就連那破舊的壁爐都透出滲人的寒氣。

    沒有任何的生靈，甚至連一隻老鼠都沒有。

    秦霧麟在黑暗中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髒衣服、空酒瓶與一些看上去就讓人作嘔的方便食品盒子。

    莫紮特倒是看起來對這種髒亂差的環境沒什不滿，他趴在地上緩慢的，漫無目的的爬著。

    秦霧麟略微撇了一眼莫紮特那長長的胳膊，帶著點血與油膩的袖子已經短到了他的臂臂彎處。

    秦霧麟突然臉色一僵，他看了看自己黑色衣服上的各種痕跡，血跡，還有不明油膩……

    “主人，這真是夠亂啊。”莫紮特用手……或者是爪子，撥開一堆擋路的報紙。

    “……”秦霧麟沒有接話，反而用一種陰沉的眼光打量著那張報紙。

    蝙蝠俠……？

    “莫紮特，把睡的地方收拾一下，你知道應該怎做。”秦霧麟脫掉上身的衣服，露出了帶著血漬的繃帶。

    真的裂開了嗎……秦霧麟嘴角略微一抽。

    他隨手把衣服掛在牆上一個搖搖欲墜的掛鉤上，在確定它能撐過一會後，秦霧麟走向了洗浴間。

    房子很，是的，難以名狀的。

    進門便是擺放著雜七雜八東西的‘客廳’，接著可以抬眼望見兩個打開的門，一個門內是浴室，鋪滿已經泛黃的瓷磚，還有一個顯眼的，半新不舊的淋浴噴頭。另一個門半掩著，略微可以看到床的一角。

    “真是簡陋。”秦霧麟感歎，他看了看正努力將東西分門別類擺放的莫紮特，眼中閃過一抹暖意。

    “莫紮特，把燈打開吧。”秦霧麟看了看窗外，應該是到黃昏了。

    他到這以來，一直沒有去在意過時間呢。

    “主人……”

    “哦，這些是給那些‘好鄰居’看的，暫時還不宜輕舉妄動。”秦霧麟沒有再去看莫紮特，隨便瞥了一眼被疊好報紙上的那以黑夜為背景的人，便走去了洗浴間。

    黑暗像是具冰冷的屍體，在黑暗的太平間顯得陰森可怖。在這個哥譚市的偏僻角落，有一些凶殘的夜行掠食者，紛紛裹緊兜帽，心翼翼又大步流星的走出仿若棺材的房子。

    膽，貪婪，惡毒，陰狠。這是這群像豺狗的家夥的代名詞。

    “嘎啦嘎啦。”

    冰冰冷冷的鐵欄杆的聲音讓趴在地上的莫紮特抬起頭，用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有著綠黴的大門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