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淩邪,字易正。
今天我幹了一件大事,我把師父的事給壞了。
我覺得我活不過明天了,如果我現在切了我的手,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淩邪一臉生無可戀,覺得自己十年間突破到出竅後期且越級打敗了白軒也沒有一丁點兒的高興的感覺了。
白軒和熒懷顯然沒有get到淩邪一丁點的情緒,特別是熒懷,拎著淩邪就朝麵走:“小友,既然此處的陣法是你所破,於情於理你都還進去看看,走,跟本宗走。”
淩邪被迫跟著踏進了無爭之地,撲麵而來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連頭發都被空氣中的血氣給侵染的滿是血紅。
淩邪一腳踩下去,陷進了地麵。仔細看去才看清,這哪是什地麵啊,分明是肉泥鋪就而成。神識所過之處,沒有一絲生命氣息。
熒懷神色微變,難不成十三年無爭之地的人已經死完了?
陡然間,一股熟悉的神識碰撞而來,熒懷先是一喜,然後又是驚訝。
腥風吹來,熒懷看著站在麵前一身青衣得男人,訝然道:“怪不得當年你離開後我一直找不到你的所在,原來你來了這。”
靳無緣苦笑一生,說:“我沒辦法勸動孫女,隻能自己進來努力抱住孫兒。”
熒懷歎息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靳無緣沒有說話,他的目光看向熒懷身後臉色難看的青年身上,笑容和善的說:“淩邪也來了,修為增長的不錯,真是年少有為。”
淩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您怎知道我是的名字?”
靳無緣沒有絲毫隱瞞的說:“十年前你晉升元嬰期時,本宗和熒懷宗主便在外麵。”
頓了頓,他忽然一笑,語氣溫溫吞吞的說:“看你臉色這難看,是沒見過這血腥的場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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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外天的另一片星光下,天元界完全被魔氣覆蓋,那層薄薄的界膜上已經裂開一絲縫隙,細碎的黑氣從裂縫中慢慢的滲透。
虛空之上遮天蔽日的凶獸虛影森然而笑,偶爾向起元峰的方向時,殺機四溢,殘酷暴虐。
修真界,魔化人如同一場瘟疫迅速的蔓延開,若再不加以製止,恐怕修真界真就完了。
一些常年閉死關的巨頭也察覺到天地靈氣的變化,一個個坐不住了。
眾多巨頭在一起商討了一下,發現完全沒有辦法遏製魔氣的擴散,頓時苦惱不已。
他們的實力雖然站在世界的頂端,可也得這個世界存在。若真被魔氣給毀了,他們自個兒也活不長。
眾人商議許久後,由精通陣法的符吉主導,太一仙宗法修為輔,其他人全都出財出力,耗費了三年時間,以劍道宗和太一仙宗為中心,布下了守護大陣。
大陣庇護了修真界九州,又被稱之為九州大陣。
大陣成功後,以柳雲止、白軒、戚楓等年輕一輩為首,組成聯盟將九州之內的魔化人全都斬殺,又由柳暗放了一把大火將魔氣燒了個幹淨。此後,九州成為修真界最幹淨的地方了。
行走在一片焦土之上,看著遍地死屍,柳雲止眼滿是悲哀。
如今死的人比舞如是當年殺的人多的太多了,他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
他有時候很茫然,他總說舞如是殘忍,說魔化人是無辜的,說他們也不願意這樣……
可現實告訴他,對付魔化人隻能殺了,那些人雖然無辜,可其他人更無辜。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誰是無辜的,時間和現實向他證明,舞如是是對的。
柳雲止心悶悶的生疼,他轉身看向身旁悶不做聲的青年,五年過去,柳暗表麵看上去更像自己了。
一頭烏黑的長發被一根碧色的玉簪隨意束縛,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袍飄然如仙,俊美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可那雙漆黑的眸子閃爍著誰也看不出的情緒,隱約隱藏著一縷冰冷的殺氣,讓人心驚膽寒。
“父親?”青年微微側頭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完美而柔和,優雅而有禮,連神色都柔和了下來。
柳雲止有些狼狽的轉過頭,這不是他的兒子,小暗怎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可小暗應該是什樣?
柳雲止捂著生疼的胸口想,是了,小暗應該跟如兒一樣,有時候板著臉冷冰冰的像個小冰塊,有時候淡漠涼薄到殘酷。
可如今的柳暗看上去更像世家大族精心教導的翩翩公子,像是沉澱了千萬年的底蘊,一舉一動都染上了優雅的氣息,隻一眼看上去便給人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這個兒子,如今像極了他。
好嗎?
像他當然好,可他知道這不對。
因為柳暗的無情劍道大成了!
一個看上去如此溫柔的人怎可能會將無情道練到大成。
柳雲止苦笑,自從五年前靜室的針鋒相對後,他再也沒有見過柳暗殺人,即便是站在他麵前的魔化人他都沒動過,所有人都說柳暗宅心仁厚,說他善良,說他是謙謙君子。
可柳雲止清楚,柳暗隻是將真實的自己隱藏了,他原是狠絕到了極致,那骨子的冷漠殘忍與舞如是比起來,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小暗一定要這樣嗎?”柳雲止忽然問道。
柳暗剛想說什,卻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屍體。屍體下窸窸窣窣爬出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孩童一臉髒汙,那雙大而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屍體,嘴唇都咬出血了。
可這個孩子出乎意料的堅強,他沒有哭。
柳暗看到這一幕神色沒有半分變化,麵上依舊完美,他就那一步步的踩著鮮血焦土走到孩童身邊。
“沒事了!”柳暗聲音溫柔的安慰,讓孩童很是愣了一下。
他從懷中取出一方純白的錦帕,仔仔細細的擦拭著孩童臉上的髒汙,動作輕柔緩慢,溫柔的讓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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