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奔拖著哭腔道:“老爺!今是從怡春苑找到的大爺!”罷,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
李由咬牙衝李奔道:“看我怎收拾你!”
李斯氣得手發抖,指著李由哆嗦道:“你!你…這個逆子!你以為他不就沒人知道嗎?東苑那位是大公主!你可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了!隻是給你臉麵,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去逛窯子!你要氣死為父嗎?”
李夫人心疼丈夫,連忙勸慰道:“老頭子,別生氣!年輕人哪個不愛玩呢?由兒還…”
李斯吼道:“他?他都三十五了!”罷跌坐在矮榻上直喘氣。李夫人的婢女珍珠趕緊上來給李斯捶背順氣。珍珠在李斯背後衝李夫人努努嘴,示意將曾柔支開。
曾柔本來就對李斯的家事漠不關心,隻是想著怎能盡快的跟葉凡蘇在一起。忽然聽見李夫人讓她先退席,正巴不得呢。趕緊領著一眾婢女下去了。
好一會兒,李斯才順過氣來,道:“我本意是想揭穿大皇子殿下私換你妹妹柔夷之事,起碼要當眾讓他難看。你這下倒好,大白從窯子出來,還被大公主知道了。你讓我怎麵對大皇子殿下?怎麵對大公主?怎麵對皇帝陛下?過了年還要有三位公主嫁進我們家,你能不能給弟弟們做個表率?”
李由後麵的話完全沒聽進去,道:“扶蘇他居然偷換了我妹妹?我呢,我妹妹怎一直帶著麵紗。今才摘下來!”
李斯道:“你個蠢貨!除了嫖妓,跟管家要錢花,還會幹什?”
李由還想什,卻看見李夫人衝他輕輕搖了搖頭。隻得忍住怒氣道:“是孩兒錯了!”
李斯道:“今晚去跪在東苑那位門口,求她讓你進去睡覺!”
李由大叫道:“父親?!我不去!”
李斯又要動怒,李夫人趕忙一把拉住李斯道:“今晚別去了,估計媳婦也是在氣頭上,先緩一陣子吧,讓兩人都冷靜一下。”
李夫人又衝李由道:“孩子,你若是喜歡哪個姑娘,就告訴娘。隻要你能跟大公主生個一男半女的,這討的事,娘就替你做主了!”
李由甩手走出了大門道:“我不要,我要回去睡覺了!”
李斯在李由背後,指著李由的背影道:“逆子啊!我這是作了什業啊!”
葉凡蘇回到客房,一看時候還早,便出房門,挑了燈籠,去找曾柔話。曾柔這會兒也是百無聊賴,婢女便拿給她好多繡花的描畫樣子給她選。曾柔正一張一張的看著出神,忽然背後一雙大手捂住了曾柔的眼睛。尖聲尖氣的道:“猜猜我是誰?”
曾柔笑道:“阿蘇公公?”
葉凡蘇鬆開了手,坐到曾柔對麵道:“叫我公公?那你下半生的幸福怎辦?”
曾柔聽差了,紅了臉,粉拳錘在葉凡蘇胸口道:“你才下半身,臭不要臉!”
葉凡蘇道:“我這回真沒開車啊!是你先開車的。”
曾柔道:“正經的,明你怎跟你皇帝陛下咱倆的事?”
葉凡蘇道:“就你懷孕了唄,急到不能再急了。”
曾柔啐道:“呸!除了這個,能不能想點別的主意?”
葉凡蘇道:“那隻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曾柔道:“就這辦吧,你不要在我房間了。李斯大人本來就不喜歡你,你在呆下去,他隻會更討厭你。”
葉凡蘇挨到曾柔身邊道:“想到今後一段時間,你不在我身邊,我就十分難受。好多話都不知道該跟誰。”
曾柔道:“等完了婚,雪也化了。我們就努力去找回去的路。”
忽然門口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原來是李夫人扶了珍珠的手來了。曾柔趕緊把葉凡蘇推開,站起身來對李夫人行禮道:“娘,你怎來了?我和扶蘇公子話呢。”
李夫人一看扶蘇坐在曾柔身邊,也是一驚。道:“扶蘇公子還沒有去休息?”
葉凡蘇站起身來道:“睡不著,來找柔會話。要不我先走吧!”
李夫人連忙行禮道:“恕老婦失禮,不知道扶蘇公子也在。還沒來得急跟大皇子殿下行禮呢。”
葉凡蘇連忙扶住李夫人道:“伯母!不要這客氣。我隻是想念柔了,便來看看。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罷,快步走出了曾柔的房間。
李夫人坐在曾柔身邊道:“傻孩子,你以為你用偷梁換柱之計,我和你父親都看不出來?”
曾柔紅著臉,低了頭道:“女兒知錯了。”
李夫人道:“我和你一樣,又不是沒有年輕過。我年輕的時候,對你父親的迷戀,不亞於今日你對扶蘇公子的愛慕。”
李夫人看曾柔不話,又將頭湊近曾柔道:“其實扶蘇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不光是你,整個秦國,哪個少女不喜歡扶蘇公子?脾氣又好,又體貼。你能嫁給這樣的公子,我做母親的也是極為放心的。”
曾柔道:“可是父親那…”
李夫人道:“男人們之間,總有政見不合的時候。日後做了翁婿,那扶蘇公子,也不會太不給你父親麵子。你父親這呢,我也勸他,為了孩子們的幸福著想才是。對了,明日去你嫂子那,套套話,看她想跟你父親什?就是今宴席上忘了的事情。”
曾柔心暗暗覺得好笑,那是她為了給葉凡蘇擋酒,聯合大公主使得計謀,沒想到真的嚇到了李斯。當著李夫人的麵,不好破。隻得應承下來。李夫人從手上摘下一對兒油綠色的翡翠鐲子,給曾柔戴上道:“這是母親的體己之物。現將這對鐲子給你,以後進了宮,處處要留意自己的言行。若是真心愛扶蘇公子,就早早給他娶個,省的他到處亂找。”
曾柔看到鐲子還有些感動,聽到後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叫道:“媽!”
李夫人道:“男人這東西,你還,你不懂。我是過來人,我了解。你若是不肯為他娶,他日,他自己從外麵娶個野的回來,有你受的!”
曾柔不堪李夫人叨叨,隻好點頭應承下來。油燈下,娘倆又嘰嘰咕咕了好多體己的話,直到珍珠催李夫人該回房睡覺了,李夫人才站起身來道:“今日看到扶蘇公子看你的眼神,就跟你父親看我的眼神,是一樣的。為娘就放心了。”
曾柔好奇問道:“什眼神?”
李夫人捋捋曾柔頭發道:“傻丫頭!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了!”
罷,李夫人扶了珍珠的手,走出了房門。曾柔吹滅油燈睡覺。按下不表。
李由騎馬路過東苑門口,想起父親的話。便勒住馬韁繩,下了馬。站在東苑門口,剛想敲門,又猶豫了。正要轉身往外走,忽然東苑的門開了,隻見丫頭青竹舉著油燈,從麵出來,道:“公主請公子進去話。”
李由不由得一呆,心想:“公主怎知道我站在門口?”青竹舉著油燈在前麵走,李由隻好快步跟了上去。
“公主還沒休息嗎?”李由問道。
“沒有。”青竹冷冷的答道。
李由自覺虧心,便不再多問。一路跟著青竹,來到大公主房內。大公主正在看竹簡,李由斜著身子,坐在榻邊上,訕訕的開口道:“這晚了,怎還在看書?”
大公主翻了李由一個白眼,道:“你卻又是為何,半夜站在我東苑門口?”
李由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我這不是來了嗎?”
大公主道:“是嗎?那你我恨你什呀?”
李由道:“我對不起你,要打要罰,你了算!”
大公主道:“我明兒還要早起,跟扶蘇弟弟進宮麵見聖上。今晚你就在客房睡覺吧。”
李由隻得點點頭道:“遵命。”罷,跟著奴婢下去了。
青竹一看李由走了,捂著嘴笑道:“大公主!真解氣!也讓他嚐嚐守空房是什滋味!”
大公主笑道:“不許胡!你才多大點兒,什守空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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