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歎息，“老大不小的人，怎得還不及個孩子？”

    章學士被他說得羞愧難當，又聽老者聲音，似乎帶了點沉吟深笑，在耳邊，詭譎又輕飄地撞開了空氣:

    “倒也不想想，李衡他若當真是個泥鰍，陛下何必留他在首輔之位待到今日？！”

    秦青箬拿著修撰大人的腰牌，走下小樓，站在門檻前輕輕一勾唇。

    少年半低著眸子，一雙水色攏著細碎的深涼。

    她笑了笑。

    幾乎沒怎猶豫，素手一拂，推開門。

    少年淺綠的官服袍角，被秋風拂曳於滿地塵埃，她步履輕緩地，踩過滿庭吱嘎作響的落葉，不知驚了何處沽塘。

    官袍寬鬆，罩在少年身上，總有那點弱不禁風的韻致。

    群情正激憤的庶吉士們都愣了。

    她分明來得不聲不響，但就是能在瞬息之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穩控周身三寸之地。

    少年抱臂倚著門，笑得有絲玩味，玩味中透著點涼意。

    那一群庶吉士們瞠目結舌，麵麵相覷。

    這人……是誰？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