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漫步在洛杉磯的街頭，這個城市有太多的記憶，那個時候大概是費雯麗人生當中的黃金時代，所以回憶總是格外得多，那個時候，費雯麗還不懂人一生當中的黃金時代就那幾，過去就沒有了。費雯麗獨自坐在咖啡館的角落，透過窗戶看向外邊正唱得投入的街頭樂隊，《knkin n heaven》，鮑勃迪倫，費雯麗最愛的曲子。吳燦世開門進來的時候，帶動了門口的風鈴，風鈴聲和從門縫傳進來的樂隊的歌聲，意外得動人。吳燦世戴著黑色的棒球帽，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格子衫，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他的眉眼，費雯麗揮著手示意，他看見費雯麗明顯愣了下，然後又下意識地壓了壓帽簷，快步走過來，坐在費雯麗的對麵。費雯麗把奶茶推過去，抿著嘴笑。

    “怎染了粉色的頭發？”吳燦世握著拳的手抵在唇齒間，雖然看不見眉眼，費雯麗也知道此時那雙眼睛一定彎成了月牙形。

    “你幹嘛笑我，不好看？”費雯麗拿起手機，看著屏幕的自己。

    “挺好看的啊，就是覺得很新奇啊，你又不是女團成員。”吳燦世往上推了推帽子，吸著奶茶，嘴含糊不清的。

    “你之前也染過啊，我也就想試試，這不就ge男神同款啦。”

    “你來美國，”吳燦世抬頭望向費雯麗，“辦婚禮呀？”吳燦世不知道自己語氣的心翼翼是怎回事兒，也不知為何要用滿不在乎來掩飾這份莫名其妙的心翼翼。

    費雯麗不敢和吳燦世對視，眼神移到別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嗯。”

    “嗯，挺好的啊，我是不是應該送你份結婚禮物啊？”吳燦世煞有介事地苦惱，好像真的在為送什禮物而發愁。

    “男神，”費雯麗整張臉躲在奶茶杯的後麵，悶聲悶氣地：“我都要難過死了，你不要這些話了，好不好。”

    吳燦世眨巴著眼睛，伸著脖子去看躲在奶茶杯後麵的費雯麗，“為什難過呢？”

    “你不知道顧南風有多惡心，他的那個破電影上映，他就開始捆綁我炒作，最後還要再拿婚禮炒作，你怎會有他這樣的人。”費雯麗透過奶茶杯的上沿偷偷地觀察吳燦世的反應，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四目相對，都笑了。

    “笨蛋。”吳燦世傲嬌地吸著奶茶，“對啦，你能來我演唱會？正好工作人員給了我一張位置很好的票，你要來不來，我就——”

    費雯麗不等吳燦世完，就打斷他，“當然能！我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來美國辦婚禮，就是要看你演唱會呀！”

    “是。”吳燦世低著頭吸著奶茶，眉眼間都是笑意。費雯麗盯著他的眼睫毛，長長的睫毛下形成的片的陰影，高挺的鼻子，殷紅的嘴唇薄薄的，完美的下頜線，白皙的脖子，脖子上的那顆痣，大概她永遠也忘不掉。

    “你的第一個海外演唱會，我怎會錯過呢。”費雯麗聲音很輕，目光卻怎也離不開他，怪他過分好看，怪他格外迷人。

    吳燦世突然抬起頭，“笨蛋，我有那好看？幹嘛一直盯著我看，我都沒辦法喝奶茶了。”

    “好看呀。”費雯麗咧嘴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眼睛亮亮的，瞳孔隻映著他，唯他一個。

    吳燦世看著她瞳孔自己的臉，清晰明亮，躲過費雯麗熾熱的目光，埋下頭喝奶茶，耳尖粉粉的，顯示著他的心虛和上一刻難以抑製的悸動。

    吳燦世手機響起的時候，他終於鬆了口氣似的，輕聲了幾句韓語，就掛斷了。

    “我們走吧，我該回去彩排了。”吳燦世頭依然低得很低，眼睛也不敢看費雯麗，費雯麗淺笑著點頭。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街頭樂隊正在唱鮑伯艾倫的《like a rlling sne》費雯麗歪著頭聽得認真。

    “你喜歡？”

    “對呀，我愛死鮑勃迪倫這個可愛的老頭了。他的歌我好像都喜歡。”費雯麗雀躍地解釋，跟著拍子晃動著身體。吳燦世看著身側手舞足蹈的費雯麗，笑著走向了街頭樂隊，費雯麗皺著眉看著吳燦世正跟樂隊主唱著什，並且還指了指她，樂隊成員都笑得曖昧。吳燦世手握著麥克風，“ne upn a ie， yu dressed s fine。。。”樂隊的成員為他伴奏著，費雯麗捂著嘴笑了，站在異國的街頭，她人生第一次因為害羞不敢看別人望過來的目光。吳燦世唱得專注，眼神也未落在她身上，但費雯麗依然覺得自己大概被幸福眩暈了頭腦，費雯麗撩起前額的發，低著頭，眉開眼笑。人群偶有觀眾吹著口哨起哄，費雯麗抱著雙臂望著唱歌的吳燦世，樂隊的主唱跑過來拉起費雯麗的手，拽著她一起跳舞，費雯麗跟著主唱的步伐，一起搖擺，放肆、開心，另外一個人把話筒遞給費雯麗，費雯麗笑著擺手，主唱則給了她一個鼓勵是手勢。她最終還是無奈地繳械投降，跟著主唱一起唱了一句，觀眾有人給她掌聲。一曲終了，人群爆發出掌聲，吳燦世壓了壓自己的帽簷，衝大家鞠躬表示感謝，拽著費雯麗的手，穿過人群。

    “男神，你唱得好好聽啊，明明是主唱的實力啊，新專卻隻有幾句，不開心。”

    “原來你唱歌那難聽啊。”吳燦世捂著嘴笑。

    “什呀，我剛剛明明是有史以來唱得最好聽的一次，下次唱更難聽的給你。”

    “我才不要聽。”

    “我就唱給你聽，現在就唱。”費雯麗拽著吳燦世的胳膊衝著他的耳朵唱著兩隻老虎。吳燦世往前跑著，費雯麗在後邊追趕著，笑著，鬧著，洛杉磯的氣真好。

    費雯麗蹦蹦跳跳地哼著曲，走到他們租住的別墅門口，看到周雲生和lily正在門口聊著什，jude站在旁邊倚著汽車，百無聊賴地吹著樹葉。

    “周周！啊呀，周周，你終於來啦！”費雯麗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拽起周雲生的胳膊，頭倚在他的臂彎蹭著。

    “怎這開心？”周雲生拽出自己的胳膊，難得一見的笑了。

    “我，周周，你剛剛在笑？我沒有拍照啊！”費雯麗誇張地看著自家經紀人，又拿出自己的手機，“周周，來，再笑一個。”

    周雲生板起臉，“每腦子都在想什呀。”

    “她大概沒腦子吧。”jude在旁邊悠哉地補刀。

    費雯麗走過去敲了下jude的頭，“對啦，lily你的事兒都解決好了？你怎也過來了？”

    “差不多吧，我前夫那個腦子也不是很難搞定。而且，你的婚禮啊，我當然得參加。”lily揶揄道。

    費雯麗翻了個白眼，沒有話。jude摟住費雯麗的肩膀，“寶貝兒，你今很可疑啊，出門的時候還哭喪著臉，現在怎這開心？”

    費雯麗抬起頭，展開雙臂，“beause here is aeria”這回換jude翻了個白眼，“鬼才信。”

    “聊什呢？這開心？雲生什時候到的？”顧南風白襯衫熨帖地貼在身上，下身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邁著大長腿從屋內走出來。

    “剛到不久，怎，你要出去？”

    “嗯，王安理導演正好在洛杉磯休假，我約了他一起吃個飯。”

    “怎？王導又有新作品？”

    “哈哈，聊聊而已。那我先走了，你們聊。”顧南風剛走了沒幾步，lily就開口，“讓雯麗和你一起去吧，她對洛杉磯比較熟悉，沒準能幫到你。”費雯麗一臉詫異地看向lily，她是瘋了吧，她又不是顧南風的洗腳婢，幹嘛還得去給他指路不成，lily壓根就沒管費雯麗的目光，隻是一臉笑意地望著顧南風。

    “好，”顧南風看向費雯麗，“那你一起來吧。”坐上了駕駛位。

    費雯麗被lily往副駕駛位上推著，“你幹嘛呀？”費雯麗聲叫囂著。

    “這是個好機會！不定會被導演發掘的，你需要通過顧南風打開名導圈。”lily也聲在費雯麗耳畔低語，費雯麗想起了lily的那句人生信條：記住，你是一件商品。不自覺地向周雲生投去求助的目光，周雲生微微地搖了搖頭，jude幸災樂禍地在旁邊吹起了口哨，“寶貝，去吧！”費雯麗不滿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群人望著顧南風和費雯麗的車絕塵而去，進了屋。

    車內，兩個人一路上無話，顧南風修長的手指時不時敲打著方向盤，費雯麗幹咳了幾聲，“你自己開車能找到地兒？”

    “你不是來指路的。”

    “我，”費雯麗扁著嘴獨自懊惱，轉過頭卻看見顧南風的嘴角上揚著，“哎！顧南風，我看到你偷笑了！”

    “我需要偷笑，我是光明正大地嘲笑你。”

    “顧南風，你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兔子急了咬不咬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急了肯定會咬人。”一邊著，一邊把手伸過來給費雯麗看，費雯麗抓過那隻手，仔細地看了看，“都看不出來了。”

    “廢話，都多久了，還能看出來！費雯麗，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咬我，我就告你家暴。”

    費雯麗低眸，眼神在自己的兩腳間遊移著，並沒有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