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午時戰鬥到傍晚後結束，再奔行了幾個時，離開那遇襲之地後，眾人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了下來，李好成眼皮微鬆，竟是有些乏了，於是抬眼看了看還在深談的兩人。

    莫哀聽見項楓的問題一愣，神情有些異色，想了良久，道：“無，名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這是貧道初入修時，貧道不懂“道”為何物，師傅向貧道解釋“道”時的一句話。“

    “這話貧道聽時覺得晦澀難懂，後細細品酌出幾分其中意思，還請道友聽貧道胡亂幾言。“

    “貧道認為，世間萬物都有我們所看不見的規則，如那修道真義，術法本源，這種規則從何而來，去向何方，我們不得而知，隻能加以運用。我們修煉的力量，建造的樓房，種植的食物，都隻是在運用這個世界的元素罷了。我們隻能是運用者，而無法創造出任何一種新的元素。”

    莫哀得出神，手指升起點點青光，勾起一絲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徐徐清風，撫起了地下幾片泛黃的梧桐葉，旋繞在指尖紛紛擾擾。

    “所有的元素，所有的本質，我們隻能是發現者、運用者，而無法創造。修行者追尋那大道，越接近本質，就對創造這些元素的意誌或者生命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無數的不同物質，看似毫無聯係，實際卻存在一絲絲的鏈條鏈接在一起。能創造這種本質的，隻有為“神”，也自然隻有神，才能縷清世界的每根線條把世界連成一片網。”

    莫哀大抵猜到項楓心中所想，他看著項楓認真的道:“所以貧道相信，這世界是有神的，隻是那是貧道所無法理解的境界，貧道也無法揣摩它的想法。隻能心存敬畏，景仰”

    項楓聽後，有些恍惚，隨即笑了笑。他沒想到莫哀會如此認真誠懇的解答他的問題，一時之間不知怎接話，而且就算他有千言萬語，此刻也不會反駁。因為，信仰這個詞語，從開始就被人們賦予一種魔力，信仰與否，本來就是無法討論出結果的東西。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費口舌去辯那無意之事。

    項楓很巧妙的引開了這個話題，此時他有更加想了解的事情。

    “莫道友，你可知……“魔”是什？”項楓問道。

    問出這個問題時，項楓腦子回憶起那漫火光，刀劍光閃掠，不知名的道法在地上轟出一道道深坑，無數人的血液流在他的腳下凝成了烏黑。項楓想著想著微微蹙眉，心在不斷得顫抖。

    莫哀聽見“魔”字後露出詫異的神色，盯了項楓的眼睛很久，看得項楓有些心發毛。

    “道友如何知得“魔”？”莫哀對這個字十分敏感。

    ”聽別人無意中起，心魔什的。所以十分好奇。”項楓道。

    “道講無為，佛講無欲。修行途中產生了與所走之道，所秉理念不符合的雜念，此為心魔，是為無形質之魔。心魔產生，需要固守本心，以形念為劍斬去，否則被心魔影響，輕則修為停頓，重則性情大變，禍害世間。”莫哀道。

    “莫道友……其實我要了解的不是這些……”項楓有些無奈，這魔之一字，讓莫哀也謹慎不已。能知道“魔“是什，真的對他十分重要。於是他對莫哀行了一禮，道道:“此事對我十分重要！還請莫道友解答一二”

    “罷了，便允你聽。”莫哀不再堅持。

    莫哀看了看四周，發現西營隊都在談論其他事情，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微微安心，開口道：“魔是世間大忌，對外萬萬不可再。“

    項楓道:“我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