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希望我們可以永遠留在這個時空”百風間站在窗下屋簷懸掛著的燈籠紅與蠟燭的昏黃交替打在他的玄色衣袍上看起來有莫名的淒意“永遠也不回去”

    在他的言語景澈隱約找到了什答案她並不敢肯定也不敢繼續問下去隻是堅持道：“這不可能”

    百風間嘴角牽起一個笑：“那你希望回去”

    “我要回去”

    “回去哪”百風間的聲音沉沉“回去當你的紅衣還是跟我迦凰山”

    景澈注視著他的臉龐一字一頓篤定道：“我不會回迦凰”

    他的眸色琢磨不定半晌沉默再開口時聲音壓著顫：“都八年了你一點兒也不想回去”

    她一直病態蒼白的臉上因為霎時的激動而泛上紅暈然後她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平靜地道：“南穹不是早已經把我從弟子譜上除名了我還回去做什遭人唾棄”

    “南穹除了你的名但是劍聖譜上從未沒有將你除名我也從未過把你逐出師門的話我承認你別人如何看又有何妨”

    “我不需要你的承認你不是早就以為我死了”景澈焦慮地打斷了他的話“師父你還不明白就算我活著我們也是回不去了”

    “阿澈”

    “師父如果是在八年前對於那年的景澈來也許一切都還有回轉的餘地她還沒有經曆過真正的地獄她隻是因為你的不信任你那年拿劍指著她而被逼走”景澈無比冷靜地看著百風間“但是對於如今的我對於扮演紅衣四年的景澈來不可能了”

    “縱然你願意迦凰山眾人也願意可我不願意我過去殺過那多人我過著世上最陰暗的生活我害怕見到日光”

    百風間微微俯身雙手搭在她削瘦的肩上眉眼在這一刻露出了鮮有的溫柔：“但在這個時空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你甚至為臨滄賜姓受過眾人的跪拜阿澈你還是堅持要回去”

    景澈咬著嘴唇在他大手固定下的肩膀不由自主的哆嗦她許久都沒有回答

    牆上人影搖搖晃晃外頭風聲叫著勁似的鑽入窗縫一樓外頭擺著餛飩的攤也開始收拾回家了

    這種寧靜是她在過往很多年都沒有感受過的身為紅衣她在臨滄帝都活著如履薄冰她卻無處可去隻能待在地獄待久了之後也就覺得自己應該是屬於這個地獄的因為支撐她活下去的是對她的恨可如果這些恨漸漸崩潰瓦解呢她又能靠什活下去

    遙遙傳來守夜人不緊不慢走過一條街的聲音手中銅鑼一敲二更夜了

    然後百風間將她帶入了懷仰起頭下巴貼著她的發絲似乎歎了一口氣

    “師父你知道你有多自私”過了許久她的聲音從他懷沉悶地傳出來她在顫抖他的胸膛傳來薄薄的濕意：“為什不能讓我專心地恨你我還是紅衣的時候你知道我恨得那堅決嗎”

    “我知道”他闔眸手中箍緊她的力量更大一半的臉龐淪陷在陰影中“那時你要與我同歸於盡後來想想我便知道了”

    “可我下不了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