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過程中的林之秋一直在心底連連驚呼。

    即使是看起來非常普通的亞麻籽麵包，在酥脆的外貌下，內心卻是出人意料的鬆軟。亞麻籽和芝麻的香氣共同融入到了麥香之中，與主廚自製的手工黃油相搭配，每一口都被這奇異的口感所驚豔。

    還有鮮嫩多汁的肉排，酥鬆卻不油膩的墨魚脆餅，清爽可口的鮭魚蔬菜卷和黃瓜凍，每一道菜品都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的好吃。

    讓林之秋印象深刻的還有軟糯的熏鱔魚和薄薄一片奶酪的搭配，原料看似衝突，加以特別調製的醬汁之後，反而有相得益彰之感。

    “喜歡嗎？”趙闐程開口問道。

    一千個一萬個一億個大寫加粗的喜歡，林之秋幸福地點頭。

    因為平時自己也會下廚的緣故，麵對這樣精巧的料理和獨特的心思，林之秋恨不得立刻跑去廚房擁抱主廚，大力地讚美他的想象力和高超廚藝。

    趙闐程好奇怪。林之秋轉念想到，平時習慣了這種飲食的他，竟然會誇自己做的飯還不錯？還是，那時候的他味覺和大腦一起壞掉了。

    “喂，我。”林之秋開口準備問出自己的疑惑。

    趙闐程抬頭看向她。

    “你之前我準備的便當還不錯，是認真的嗎？”

    “算是差強人意。”趙闐程給了一個勉強可看作是肯定的正麵回答。

    “可和這家餐廳的料理一比，簡直是雲泥之別啊。”林之秋有清晰而深刻的自知之明。

    “不一樣。”

    不一樣嗎？林之秋真是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趙闐程指的是哪不一樣。

    “不會是……你媽媽做的飯和我的便當有相似的味道吧？”林之秋翻閱了自己腦海中僅存的幾部電視劇的相似情節，歸納了一個她認為還算合理的結論。

    趙闐程聞言後扔來一塊餐巾。

    因為平日和林之夏的作戰經驗十分豐富，對於這種隨時被丟過來的不明物體，林之秋敏捷地接住了它，順便在心感謝趙闐程沒有選擇扔來那些刀叉。

    “我媽媽從不下廚。”

    “那不然是奶奶？保姆？幼兒園老師？”

    “廢話真的很多，偷窺狂。”趙闐程作出總結陳詞。“吃飯時也這吵。”

    林之秋心不斷上升的好奇泡泡一個個都吃了癟，慢慢地沉了下去。

    “我不是什專業評審，隻是單純覺得你做的飯不難吃。”趙闐程補充。

    “有超過學校食堂嗎？”林之秋的自信心又被點亮了。味道無法確定，但她堅信性價比絕對可以超越食堂。盡管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並不在乎價格因素。

    “有。”趙闐程點頭。

    林之秋在心底雀躍歡呼。仿佛是無產階級在戰勝資產階級後取得了革命的偉大勝利。

    “你平時都是自己帶便當嗎？”

    “對呀。”林之秋的語氣透露著被誇獎後的歡欣，“我不喜歡去食堂，而且我覺得自己做飯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下次準備兩份。”趙闐程輕描淡寫地丟下一句聽起來很像是命令的回複。

    林之秋的大腦在短時間內出現了短路情況，“我吃不下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