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明被吵醒,樣子十分難受。“別這看了,太亂了。你們先塗完全部筆記,再分類來看”李立明慢慢道。
我和阿約開始忙起來,而丁曉東慢慢悠悠的塗抹,還不時搖晃身體,那狀態讓人看著都累。
速度控製的不快,塗過堿水的紙張太多,會讓本子粘上,控製水量的同時,更要間隔開一些。
又是一個多小時的忙碌,剩下的不多了。堿水用了不到一半,張春來也翻身醒來,伸手幫忙。
“稍安勿躁,咱們休息休息”丁曉東說著,本子推到一邊,翻身躺著,呼嚕聲很快響起。
困意越來越濃,我告訴阿約等下再塗剩下的部分,咱們都休息會兒!
阿約沒反應,我隻好合眼睡下。
睡到起來解手,天邊已經現出魚肚白。這合衣而睡,而且睡得還是地板,醒來渾身無力。
阿約雙眼布滿血絲,疲勞之外,他一定哭過。
從地板上拿起一本,我揉揉眼睛,開始看上麵的內容。昨夜我說這些像是逃亡筆記,但看了幾張,又覺得不像是筆記日記那種寫法,時間地點都不記錄。
看過的幾張,反複提到一個人,隊長。阿約的母親,字行間,把隊長如何照顧隊員,如何帶領大家跋山涉水,如何英明果斷的指揮,每一件小事都寫得十分詳細。
越看越覺得迷糊,怎感覺阿約的母親,用這長篇幅,隻想表達對他的愛慕。
隊長在學習期間送他一支鋼筆,記錄的很詳細,是1982年最新款。其中還特別說明了AI是派克鋼筆的年份代碼。
不由抬頭瞅一眼滾到牆角的鋼筆,走過去拿起來。心感歎,真是活到老學到老。“找個老工匠修複吧!”我自言自語說著,把三支鋼筆收好。
“你幹嘛呢?”阿約問道。
我沒回答,回去繼續看本子上的內容。心說你就感謝我吧,那是隊長給你阿姆的定情信物,別踩壞了。
記錄中特別提到,她和隊長的關係在隊伍中悄悄傳開。可阿約的母親並不以為意,根本不在乎大家說什,所有的心思都在隊長身上。在其它隊員眼中,她和隊長,儼然是一對夫妻。
又看了幾張,感覺不對,心冒出個疑問。
這樣的內容是留給阿約的?
阿姆告訴他初戀的故事!怎說都覺得不合理。這種事讓孩子知道,不合適呀!
眼下我倒覺得這些本子更像是回憶錄,有些內容根本不連貫,分明是想到哪寫到哪!
繼續往下看,總算出現了有關隊伍的記錄,阿約母親當時所在是勘探隊的三分隊。
三分隊於83年4月乘車出發,前往新疆果子溝。經過一個月的急行到達,當地向導找來馬車運送淄重,隊員徒步向大山深處行進。
在一天傍晚,三分隊準備在山腳下紮營,突然遭到一夥神秘人的襲擊。
記錄上對戰鬥描繪的篇幅不大,兩百字左右,我反複看了幾遍:
‘天色漸暗,來到樹林邊卸下淄重。帳篷還沒打開,空中就傳來尖銳的破風聲,爆炸在身邊響起,幾名隊員被氣浪卷下山坡。槍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子彈就像長著眼睛,昨眼之間許多人中彈倒地。
隊長迅速指揮,用了不到半分鍾,我們拿到武器。但樹林中看不見敵人,隻能在山坡的巨石和凹地,利用地形為掩護。
炸彈從上方落下,準確落在人身邊,眨眼間又有幾人殞命,受傷的哀嚎讓人無法判斷情況’
本子放下的聲音弄睡了張春來,他起來找水,咕咚咕咚喝下幾杯早已涼透的茶。
“有什發現沒?”張春來拿起本子。
“他們的確人不少,而且是三分隊,在新疆遭到了伏擊”我說著指給張春來那段內容。
“別又是特種部隊”張春來把本子放下,又躺下伸懶腰。
“哈哈哈哈!不是”我輕聲笑著說道。從上麵提到的時間,和當時準備紮營的情況來分析,對方選擇發起襲擊的戰機,和對戰鬥的突然性掌握得很好。
子彈四麵八方打來,卻看不到人,不能證明對方人數眾多,被襲的地點是山腳下,可以想象出來,對三分隊來說,那又是絕對的不利地形。
因為子彈四麵八方打來,三分隊是進了人家的伏擊圈。
時機,地形,戰鬥突然性掌握的這好,對方人不多,又不像是跟著三分隊,因為他們一點沒覺查!
阿約起來去拿另一本,塗剩餘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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