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地下深不見底,她沒有問他這條地道究竟通往何處,她就這樣盲目的跟著他,一直前行。
地道之中並沒有火把和其它照明措施,視線所及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但眼前的這個男子似乎有著某種特異功能,能夠讓他看清這黑暗籠罩之下的道路。
或者他已經對這條密道特別的熟悉,就是閉著眼睛也知道哪需要轉彎,哪有著特別布置的陷阱。
她就這樣跟著他一路向前,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他都會提前告知她,直到她感覺自己的腳踝有點發酸,有些體力透支的跡象,她仍然咬牙堅持著,並沒有要休息會兒,就一如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她的予取予求。
她都毫無怨言,默默承受,盡管有很多個夜晚,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再也承受不了他如暴風驟雨一般的侵略,但她仍苦苦支撐著,最終她看到了他滿足的笑容。
而當她看到他笑容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堅持並沒有白費,能夠看到他的笑容就是她最大的滿足。
真正愛一個人就是會隨著他情緒的起伏而或喜或悲。
然而這一次,他似乎發現了她的不妥,他淡淡的笑了笑,在黑暗中露出一口白牙道:“你累了。”
她沒有話,她保持著沉默,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看著他那一口熟悉的閃亮的牙齒,邪魅的笑容,有著短暫的恍惚,似乎覺得一切都不夠真實。
他這真的是在帶著自己遠走高飛,盡管在過去十年中她幻想了無數次這樣場景,但當這一真正來臨時,她還是感覺有些不太真切。
他不由分的一把抱起她,一如這些年來一直堅持的霸道的溫柔,他把她背在了背上,馬不停蹄的繼續往前走去。
她悄悄的靠著他的脊背,感受著他的體溫和身上獨有味道,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
她悄悄的掐了自己一下,似乎有些痛,似乎終於確認了這並不是夢境。
她想起時候聽姥姥過,做夢的時候掐自己是不會痛的,她好怕這隻是一場夢,而夢是短暫的,頃刻間便會醒。
她希望這樣的溫存能夠久一點,再久一點。
而不僅僅是亮了,夢醒了,而身邊的人卻不在了,隻留下頭枕之間的淡淡餘溫,一如過去。
她的這些動作自然都無法瞞過他的靈識,他好笑的搖了搖頭,卻感覺越發的慚愧和內疚。
為了宗門利益,為了世間大義,他實在是欠了她太多太多。
他忽然間覺得有些苦澀,他並不知道他這些年所做的這一切對於這世間而言究竟是對是錯,他隻是按照宗門的吩咐,師尊的教導去完成這些事,他們是對的,那就是對的。
但他卻知道在對待她的這件事上,他做錯了,他下定決心,從今往後,去他媽的宗門利益,去他媽的世間大義。
他隻想用他接下來的所有時間,好好陪伴在她的身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如世間的芸芸眾生,辛苦,快樂,幸福而又平凡滿足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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