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婉央 本章:第 69 章

    親愛的, 如果你看到這個, 買v到一半或者過4時就可以看哦~    貝莉兒絕對不希望自己有一為生計所迫不得不要去吃蟲子,所以隻要有這個前提在,衣服越長時間幹不了,她越能找到更多有利的事情來鼓舞自己。唯一的問題是那頭龍……貝莉兒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白龍,巨龍毫無動靜。    別看它、別看它,她努力服自己。我要做的事還多得很, 我很忙的!她努力忙碌起來。首先是生火。貝莉兒為自己要不要搭灶, 怎搭灶猶豫了一會兒, 最後決定第一次生火還是盡善盡美以積攢經驗。那搭就搭。    搭灶是個蠻容易的活, 如果你指的是撿一堆石頭來圍成一圈, 可能這些步驟中最難的就是怎挑選大一致的石塊了。貝莉兒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壘灶”。文字歸納有助於整理思緒,她覺得自己應該把想到的寫在地上方便總結, 盡管這個問題也和日晷一樣為難——那就是如果她被迫轉移地方的話這本方便筆記怎辦, 這東西又帶不走。    這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她決定現在不去想,然後她再寫上“樹枝”,再“樹皮編繩”,最後是“生火”。每個條目都占據一行, 以防後麵有經驗細節要補充。她看了一眼確定好沒問題, 然後她就出發去找石頭。    挺好找的, 曬衣服的大石頭邊就散布著一些合適的石塊,溪也有不少, 它們醒目地陷在流動的水被衝刷過去, 毫不掩飾地向上展示它們又碎又隨機的尖銳棱角。貝莉兒慶幸自己昨沒有摔在這堆石頭上, 她可不想想傷口愈合了還要發愁碎石是不是嵌在麵,這個笑話和做完手術棉花落在肚子一樣驚悚。她看看周圍,石頭們應該是來自再後麵的矮崖上。那座矮崖有一角非常突兀地凹進去一塊,看上去就像是被某種不知來源的巨力撞擊,碎掉的石塊飛濺在周圍……打住。    貝莉兒趕緊製止自己的思維發散。劈啪啦忙碌忙碌。她克製自己不去看龍,迅速撿好石頭在選好的地方密實地壘成一圈。似乎這還應該有個通風口……她抓起之前清草地留下的碎草往上一丟,草葉紛紛揚揚落下來糊在她臉上……好,再來一次……沒風,看不出風向。    她放棄了,反正就算測出風向她也不知道應該往哪留通風口。    她用樹枝將灶下的土地再刨出個幾厘米深,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應該先刨地再壘灶,但這時也隻好用手把泥土都捧出來了。再把撿出來大一致的石頭呈線狀在底部排了兩排,繼續在“方便筆記”上壘灶那條旁邊記:(先刨個坑+通風口?)。畫個向右的箭頭再寫:坑底擺兩條石頭線,保持通風。    一個完美的灶搭好了。貝莉兒擦著汗給自己點了個讚。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怎能知道這些,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個不折不扣的城市宅女,這從她慘白浮腫的皮膚、孱弱無力的一身軟肉和泡過溪水治好後都還殘餘的水泡和血跡就可以看出來。隻是貝莉兒一想它們就已經在腦子了。    她想或許是自己時候幹過類似的活,那如果貝莉兒自己有機會能穿越回當時的話,她一定會熱淚盈眶地握著自己的手感謝地:幹得好貝莉兒,順便你能再學學怎生火嗎?    沒錯,灶搭好了,燃料也有,萬事俱備,隻欠生火,這時貝莉兒卻突然發現自己不會生火!……她腦海第一個跳出來的信息是:打開手機導航找最近的便利店。如果沒有便利店呢?第二個跳出來的信息是:在打道回府和跟隔壁借打火機中這兩個選項中挑一個。    行。qaq    貝莉兒覺得她應該能想到比等打雷和巨龍睡迷糊了噴火更靠譜的辦法,那就是鑽木取火。這活確實很高難度,但既然無法場外求助也無法出門向右關閉真人遊戲屏幕,那她隻有豁出去姑且一試。    她找了一根粗一點兒的長樹枝,還有一根短細的硬樹枝,把曬得半幹的衣服墊在屁股下坐好,兩隻腳踩在樹枝兩端固定,兩隻手合好樹枝,然後開始發功。    這事兒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頗為費勁,比如沒鑽兩下貝莉兒就會脫手讓“鑽頭”甩離原地,第一次脫手她差點把下巴插在樹枝上。第三次後她設法用鑰匙尖在底部樹枝中部挫了個洞,直到能讓鑽頭與洞完美契合,她才敢放心用力,而不至於麵對要自己親手把樹枝從眼球□□的慘狀——就算有溪水能及時治療傷勢,她也完全沒興趣試試這對永久不可治愈性創傷管不管用。    但可怕的是,這時難度才開始呢。日晷的影子變短再拉長後,貝莉兒覺得自己確實鑽到了幾顆火星,然而它們太微弱了,而且燃著物完全不可燃——貝莉兒甩著酸痛的胳膊,覺得如果再鑽五分鍾,先被點著的應該是她自己。    她又累、又熱、又餓、又臭,樹枝都被她弄斷了三根,還磨禿了,手上滿是水泡,肚子已經餓過頭不再叫了,想到吃東西還覺得有點惡心幹嘔,而且因為她喝了那多水,她看向旁邊的溪水的時候也本能地想惡心幹嘔。    她決定放棄,先給自己清潔一下,再好好想接下來的事。鑰匙上有指甲刀,她用它挨個剪掉水泡——之前貝莉兒發現直接舉著長滿水泡的手塞進水是治不好的,你必須弄個創口出來——然後將手放在水,幾秒鍾後拿起來看,一雙手掌已經光潔柔軟如新。    然後她跳下去洗了個澡,把一身臭汗和頭發盡量搓洗幹淨,再爬上來時她就有力氣給方便筆記再加點新東西。她在鑽木取火的詞條後記的第一個詞是“堅持”。    不知為什貝莉兒就是沒法集中注意力,鑽木的過程中她離開了兩三次……好,蠻多次。她的腰和手都那痛,而且看起來還有那多事要幹,比如給日晷的影子增加石子標記,手上的水泡太痛要治一下,還有給牛仔褲翻個麵,又或者用鑰匙再從底座上撕幾條樹皮下來,因為她懷疑這些看上去一點都不幹的樹皮就是她鑽不出火的罪魁禍首。    還有最頻繁的,她多次渴望地拿過手機,看著它黑漆漆的屏幕,在“開機看幾眼無論是什app”和“放棄這不可能有信號而且手機不曬幹開機如果燒了主板你就真的沒希望了”的選擇中艱難地做思想鬥爭。    她洗過澡腦子清楚以後就覺得如果自己這幾時內能有某次期間堅持得久一點,沒準火星早就下來了。但沒有卵用,因為有火星也點不著東西。她記下第二個詞“幹燥的燃著物”。    貝莉兒在最後才恍然自己的燃料可能不那理想。這種發現是有順序的,先是有火星,然後火星點不著她才知道可能材料也不對勁。她是有想過樹枝太大了肯定點不著,但帶著火星的木屑淹沒在碎草葉後,她才知道葉子也還是太濕了。鮮嫩的草葉水分很足,抓起一把攥一攥還能擠出幾滴草汁呢,這種葉子升不了火,她應該去尋找更幹燥易燃的材料。    總結到這,貝莉兒已經筋疲力盡。她這累,估計一倒在地上就能直接睡過去了。衣服也幹了,氣也不冷,還有那些能發光的晶石塊應急,貝莉兒覺得今的生火經驗條就積攢到這——隻要旁邊的龍不醒——但話回來,麵對一頭光是頭就有大卡車那大的巨龍,除非她把整座樹林都點著而且保證自己能藏在山火中不被燒死,要不就算她成功點著了火,那也沒什卵用。    有時候當一種威脅難以想象到無法描述而且它們始終潛伏,暫時意識不到有暴起的危險,那大腦就立刻會轉而去考慮其他事情了。這就是所謂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_(:」∠)_貝莉兒畢竟是個俗人,她已經無視了那頭龍,她現在想的是晚上睡在哪兒還有吃飯怎辦。    她肚子很餓,撿柴生火就耗費了大半時間,而且還沒生成。她得趁黑前去試試收集一些食物補充能量,而且如果沒有火烤一下地,和衣躺下到底有沒有隔離作用呢?畢竟就連現代都市的被子都有蟲,貝莉兒差點就想睡在水了。雖然她現在所能找到最幹淨的東西就是旁邊那條能治傷的神奇溪,但她不想被泡腫,也不想被淹死。還有,唉,為什溪沒有魚呢?    這時太陽已開始西墜,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去了樹林,手上拿著根長樹枝胡亂敲打,怕再有蟲隨時從前方掉下來。運氣很好,她搜尋了一會兒就看到一處灌木叢,上麵稀疏零落地長了一些青色的漿果。    青色,這看起來也不是很友好,或許沒熟,或許有毒。貝莉兒不知道,畢竟又沒有白鼠給她實驗,再動物能吃的東西她也不一定能吃啊。她猶豫著摘下一些,湊成一衣兜帶回了溪旁,用水洗洗幹淨,然後放在手上琢磨該怎吃。    這是個需要一點意誌力的等待,貝莉兒把果汁擠出來塗在手背上的時候想,本來肚子還沒這難受,但她找到漿果後就一直分泌口水,肚子咕嚕嚕叫,拚命拉鈴催著“快給老娘上菜!”胃都餓痛了。等了一些時候後她覺得手背上沒有什異樣,然後把果汁沾一點在舌尖上。應該果子是沒熟,麻麻澀澀的,還有點苦。貝莉兒更加煎熬地等過了一段時間,確定沒有問題,然後她想,好,那就吃,總不能餓死,或者明沒有力氣爬起來幹活,我不能生病,我可要保重自己。    接著她開始剝果皮吃漿果。但漿果這東西之所以叫漿果就是因為它剝了果皮就隻有一手滴滴答答流得到處都是的漿,貝莉兒吃到第三個,然後壯士斷腕地把果子都倒進了嘴。    最可悲的不是冒著生命危險吃不知名的野果,而是她還沒吃飽。    這時夕陽已落進地平線下,隻餘晚霞的最後一點光暉灑落在溪邊,和水中的晶石交相映輝,那真的很好看。貝莉兒一邊欣賞著那景色一邊拔草,黑時她在身邊擺了一堆亮晶晶的晶石——這是夜燈,旁邊擺著一堆端端正正摁實了的草葉——這是枕頭。她在地上躺好,身下尤有日光的餘溫。貝莉兒閉上眼睛,摸著還有點咕嚕嚕叫的肚子對自己:“加油!晚安!”    然後她睡著了。    是縹緲間的一點微光,隨著微光掠過大量的景色。棕褐色的土地上遍布著植被,翠綠的、鮮紅的、赭黃的、銀白的,像是畫布上染滿鮮豔的顏色,巨大的森林間有石山突起。    然後視野放大再放大,像出弦之箭,射向那片綠野。林間有一抹亮色掠過,碧綠流淌的水麵,濕潤的泥土上噴濺著點點猩紅。在湖邊的一株草扛不住鮮血的重壓彎下脊背後,貝莉兒的視線重回黑暗。    什?    她的意識在漂浮。恍恍惚惚,如遊離的風,翼展無力,掀起幾粒塵埃,而後重歸寂靜。    你什?    她在縹緲中問。隨之黑暗中有什跳動了下,是黯淡的火焰,是閃滅的星,是垂死的生靈,是燃燒到盡頭的靈魂,回光返照,發出最後不甘的怒吼。    滾開!    她似乎被撞開了。黑暗晃動了下,發出飽含憎恨和苦痛的咆哮。滾開!滾開!它似發了瘋,垂死的爆炸出能量,要將她趕離它的領地。可貝莉兒自己也是個意識,她茫然地被撞得飄來飄去,不知道發生什事。    你是誰?她問。可那聲音並不想回答,它帶著那樣大的憤怒,不顧一切地撲來,誓要把她驅趕撕裂。混蛋!惡毒的!卑賤的!雜種!臭蟲!可恨的!鬼!……一瞬間那多唾罵的詞匯如狂風暴雨席卷而來,貝莉兒茫然了好久才注意到那個字。    對了。她,我已經死了。    破碎的記憶最後一個畫麵是迎麵撞過來的卡車。她被碾在車底,充血的眼球是鐵色的底盤,身體彈起又落下,抽搐後再無聲息。    自己都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怎樣也不用有這樣仿佛抄了祖墳似的憤怒?貝莉兒試著和它溝通。這是哪?怎了?你為什這生氣?那聲音不依不饒地發狂地喊:你這偷!強盜!雜種!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然後一股暴風,貝莉兒被狂卷出去。她背上劇震,頭暈著睜開眼睛,第一個感受到的是狂噴的鮮血。她咳嗽著吐血,眼前發黑,雙手和雙膝撐在水,被湍急的水流衝擊。她滿頭滿臉滿身的血,被血糊過的地方都劇痛難忍,好像骨頭都燒化了,在充滿折磨地扭曲變形。貝莉兒痛得撐不住摔到水中,她尖叫一聲嗆了水。    浸了一回水,被涼意一激,劇痛仿佛沉澱下去。貝莉兒緩了好久才喘著氣爬上岸,這時才發現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氣流吹得她睜不開眼,那股熟悉的憎惡意識一掠而過,她本能地一抬頭,撞上了一雙怨毒的銀眸。    ——哦,啊。    貝莉兒大張著嘴呆在原地。她麵前是一個巨大的頭顱,大得——大得就像那輛衝她迎麵撞來的卡車。那個頭顱上遍布白得耀眼的鱗片,鋒利流暢的形狀,杏圓的長眼和尖銳的角。美麗優雅的頭顱後仿佛山巒起伏,躺著它的身軀和折起破裂的膜翼。    然後從身體開始,大量的血湧流下來,如同湍流,如同旋渦。這頭龍怨毒而憎惡地看著她,喘著氣,他們的距離那近,不過十幾米,近得連那帶血腥氣和寒意的喘氣都能狂卷貝莉兒的頭發,可那龍卻無法再寸進一步了。它虛弱地躺在地上,眼睛半睜半閉,貝莉兒不想承認,似乎這龍還睜著眼睛是為了恨她,瞪她,用眼神殺死她。    它的喉嚨深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大口的黑血從它嘴湧出來,流淌到地上,壓彎草和花朵,腐蝕泥土和綠意。然後血流匯聚的溪從泥溝中滾下河流,河岸邊冒起奇異的金白色光亮。貝莉兒不由自主被吸引了注意力。她身上也是粘稠的黑血和金白色的光,連頭到腳,被稀釋的那種東西從身上一條條流淌下來,隨著她的腳步,地上滋滋地冒煙。    和龍口的血是一樣的東西。她慢慢走過去,身體發軟劇痛,但出奇地,腳步一步比一步輕盈。貝莉兒看了看河水,那是一個奇怪的石頭洞的源頭,深邃而黑,水從洞這樣汩汩地流出來,她爬起來的地方還滲透著黑血,這時快被水流洗刷幹淨了,清澈的水鋪滿堅硬的透明白光的石塊,以至於整個河流都閃著微弱的白光,就連大白也能看到。    她走到水,掬起一捧水。黑血在她手就開始融化,沒有熱度地汽化消失。她又掬起一捧水。龍的喉嚨開始發出威脅的咆哮。貝莉兒抬頭看了看龍。它憤怒嗎?    它的眼睛快閉上了。血越來越急,它的呼吸越來越輕。它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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