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故鄉的月亮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皓小光 本章:一·故鄉的月亮

    序故事的起點

    我會憤怒,會恨,但,絕不恐懼,絕不悲傷。

    火·月殺掉了結·羅。

    結·羅,這個少年在16歲的時候,就與火·月和鈴鐺相識,雖然起來那也是次充滿了血腥的回憶。亦是結·羅抹不掉的痛苦記憶。

    結·羅與火月認識了幾年有餘,相比其他的敵人來,這個人是有很多不同的,甚至很多時候,兩人可以看起來像朋友一樣。

    他跟火·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殺掉他的時候,這些聯係,當然也是被全部斬斷。

    但當火·月不得不殺掉他的時候,火·月仍舊沒有一絲顧慮。

    幹淨,利落。

    甚至沒有對結·羅那仍舊流淌著鮮血的屍體,有過多一秒的注視。

    殺掉一個人,很簡單,忘掉一個人就會難得多。

    鈴鐺:“哥哥,我想,你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無情。”

    火·月:“還要無情?無情還分程度的嗎?有情便是有情,無情便是無情,難道還有這中間的程度嗎?”火·月本不愛笑,但他跟鈴鐺話的時候,總會笑的很開心。

    鈴鐺:“當然了,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無情或者絕對博愛的人,人都是有偏向,有側重的!就比如哥哥你,你難道對鈴鐺就沒有絲毫感情?”

    火·月:“沒有啊,是你要死賴著我的。”挑逗鈴鐺是火·月的日常。

    鈴鐺:“哥哥你欺負人!”

    火·月:“行了,有沒有感情,這些,毫無意義。感情既不能幫助一個人成事,也不應該成為一個人敗事的理由。我覺得我已經非常意氣用事了。我會憤怒,會恨,但,絕不恐懼,絕不悲傷。”

    火·月咬牙切齒,沒有人會知道,他到底對殺掉結·羅這件事會不會內心波動。會不會心生惻隱之心,會不會產生罪惡感,會不會懷念故人或感到惋惜,會不會害怕再碰見結·羅的親人,會不會無法麵對自己。

    沒有人知道,又或者,隻有鈴鐺能知道。但知不知道又怎樣呢,不論問或不問,是或不是,火·月都是絕不會承認的,即不想承認,也無法允許自己承認。

    在火·月的觀念。軟弱,無異於死。而愛,憐憫,恐懼,都會讓一個人,一個生物變得軟弱。所以,他不希望自己軟弱,也不允許自己軟弱。

    鈴鐺總會想到這些,但很多時候,她寧願自己不是那懂那個男人。也希望,火·月不要知道,其實她那懂。

    鈴鐺如果還是人的話,她是想歎口氣的。

    鈴鐺:“到底是怎樣的經曆,把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啊?”

    火·月:“反正,絕不是什好故事,你聽了會做噩夢的。”

    火·月抬頭望著這個世界的月亮。麵露憎恨的顏色。這顆月亮,怎可以如此的醜陋。令人厭惡。火·月懷念起了家鄉的月亮。那是火·月的世界,最美的事物。

    鈴鐺好像還是很有興趣:“做噩夢不怕呀,反正我跟哥哥的夢境是連在一起的。我知道,即使在夢,哥哥也會保護我的。”

    火·月笑了笑,繼而收不住,然後大笑了起來,笑的合不攏嘴。

    他笑的理由有太多,甚至一時半會都理不清楚。

    一,做噩夢不怕。鈴鐺在還活著的時候,無數次的在深夜因為噩夢而哭醒,令火·月厭煩了很久很久。

    二,夢境相連,鈴鐺可能還沒搞清楚狀況,在她的夢,她不論遇到什問題,都會被火·月解救,而那,隻是單純她的夢罷了。火·月懶得去否認夢的他就是真正的他。而實際上,火月的夢境,並不跟鈴鐺相連。因為,火·月經常作的噩夢,比起鈴鐺的那些來,真是要可怕千倍萬倍。要是真的相連了,隻怕鈴鐺早晚被嚇死。

    三,保護你,這個理由,很可笑,但也很讓人悲傷。我本就不想保護你,實際上也根本最後沒有保護好你。不止是你,我曾經想要保護的人,也都,沒有好的結局。

    想到第三層的時候,火·月的笑聲便也沒了。

    火·月嚴肅了起來,鄭重的問了鈴鐺:“你真的想聽聽我遇見你以前的故事?比如,我時候的故事。”

    鈴鐺:“恩,吧,如果哥哥有什秘密的話,鈴鐺是最適合分擔的人,因為鈴鐺既無法跟哥哥分開,也無法背叛哥哥。”

    火·月又抬頭看向了月亮。將一段很長的往事,娓娓道來。

    一故鄉的月亮

    那個月亮,是一個女人。

    “過去的事,很複雜,我該從哪講起呢?我也搞不清楚。但,就從,月亮講起吧。”火·月是個非常可怖的人,隻有在談到月亮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他那僅存的一點點的溫柔。“鈴鐺,你以為,月亮是什?”

    鈴鐺:“月亮,就是夜出來的那個,掛在上的光球吧。”

    “是的,還有呢?”

    “還有的話,按哥哥的,那種凡是掛在上的光球球,包括每一顆星星,每個,都是一個神明,所以,我們看到的這個月亮,也是一個吧。”

    “是的,我想,被稱作‘月亮’的神,會有很多吧。但是鈴鐺,我這次要跟你的,我的故鄉的那顆月亮,那顆很不一樣,那顆,是整個宇宙中,最美的月亮。”

    “哥哥的故鄉,不在這個世界?”

    “恩,我來自另一個,不同的世界。在那個世界,有個跟現在這顆,不同的月亮。那個月亮,是一個女人。”

    時間:永夜紀年684年5月6

    地點:永夜世界豐國石家村草家灣

    喔喔喔,隨著村子此起彼伏公雞鳴叫,意味著這個世界進入了新的一。

    月亮安安靜靜的掛在遙不可及的上,照亮著這的整個世界。萬家燈火,有著永遠不滅的燈光和篝火,橙色的,藍色的,青色的。永遠不滅。遙相與月光輝映。

    最黑暗的世界,總是會誕生無數最渴望光明的生物。

    豐國是一處離月亮稍遠的國家,而石家村更是豐國,離月亮很遠的地方。遠離月亮,可能是夜族人,僅次於死亡的最讓人悲傷的事情。

    “我們的那個世界,沒有太陽。除了我們點燃的火把,油燈。整個世界,也就隻有月亮那一個光明了,她照耀著整個世界,所有的人。兩萬年來,從來不變,我們崇拜她。敬畏她。為她建造無數高塔,每都數次的向她祈禱,向她懺悔。在我們那個世界,不論你在哪,不論什時候,隻要你抬頭看,你永遠可以看到她。”

    “世界一片漆黑,隻有月亮孤獨的掛在那,上有無數的星星,但他們都離月亮很遠很遠。如果你仔細的看著她,我是,如果你仔細的盯著,看到忘記過了多久。當你把她多餘的光輝,都看清之後,你會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幅女人的形體,一幅年輕貌美的女人形體。所以,雖然在我們的傳,她隻告訴世人,喚她為月亮。而我們卻往往會喚她為,月神。月這個字,是我們那個世界,最高貴的字眼。”

    “人們信奉月亮,把她當做一個美好的傳。”

    那是火·月的童年,他的故鄉。他在這個世界,僅僅生活到14歲,便不得不離開。時候的火·月經常看著月亮發呆,一看就愣住不動,就像失了神一樣。在看著月亮的時候,火·月仿佛可以忘記一切。那顆月亮是火月自始至終唯一的精神支柱。14歲之後,由於看不到那顆月亮,曾無數次的令火·月悲痛欲絕,思念成疾。月亮不曾對他有任何救贖,但卻是他內心最大的希望之光。

    火·月對月亮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信仰,超越了感情,是一種與靈魂相連的無法言表的牽絆。連火·月自己,也不能理解這樣的感情。

    火,月。他原本,並不擁有這個美麗而危險的名字。

    時候,父母給他的名字,叫做蓋·草。從姓氏和立意上來,就與火和月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真是非常普通的一個名字。草,是一個極其卑微的姓氏。卑微到幾乎沒有曆史,幾乎沒有意義。就如字麵意思,草,如果是養活人們的麥草,興許還會重要一些,然而單單草這個字,可能就沒有那多意思了,可能,就是一株野草。即使是麥草,是養活人類的重要的食物,也依然是那卑微。草,可能是這個世界最卑微的姓氏之一了。

    蓋,這個字,可能,就更加沒趣了。這來自於父親取名時候的極其隨意,給剛生下來的哥哥取名為倉,而給弟弟,就取名為蓋。如果非要展開解釋這個詞。反而有種,羞愧難當,見不得人的感覺,遮遮掩掩,還不如蓋上。

    總之這真的不是什好的名字。

    當然了,因為,這一家的父母,本就沒有對孩子抱有多大的期望,能囤滿整倉的糧食,能蓋好自己的糧食,就夠了。

    這是非常普通的一戶人家,過著非常普通的日子。

    一日兩餐,劈柴囤糧,每都是如此,便過其一生。

    斑駁的,凹凸不平的牆壁,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歲月的侵蝕。歪歪扭扭的,被蟲蟻啃噬得麵目全非的房梁,不知道何時會突然坍塌。在石家村,這樣的房子便是多數人家的常態。由於生活並不富足,為了糧食便早已勞苦半生,一家人想要翻新自己的房子,往往都需要一輩子的努力。

    蓋·草的家,就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

    隨著日漸稀疏的雞鳴聲,蓋·草那蜷縮在被窩的幼的身軀慢慢蘇醒。從他那由枯草鋪出來的床上起身。他的頭發是淩亂的,深深皺著的眉頭,完全不像一個6歲孩子該有的表情。整日的勞累和被虐待讓他苦不堪言,根本沒有一般6歲孩子該有的真可愛的模樣。他所穿的衣服也滿是補丁。

    每戶人家的房門上,都會燃著一盞燈。不止為了照明,更是一種習俗,不止是豐國的習俗,據,整個永夜世界,都維持著這樣的習俗。這盞燈,象征著光明,代表了希望。意喻著掛在上的月亮,在房屋的門上麵,永遠燃燒著,這盞燈熄滅,是很大的忌諱,會認為是對月亮的不敬。所以,每戶人家的主人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給這盞燈添油。隻有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在此例外。

    蓋看著門上的燈,感覺自己站在旁邊的桌子上,應該可以夠得著,於是他爬上桌子,墊著腳,伸手想要去拿下那盞燈,來添一點油。

    這個時候,忽然一雙巨大的手伸過來,一把抓住蓋踮起的腳。猛地一下,往地上一摔。

    “砰!”一聲巨響。驚醒了還未醒來的母親,哥哥,還有妹妹。

    蓋被摔到地上,想點什,但感覺胸口一陣堵得慌。隻能連連咳嗽,什話也不出來了。

    “哎呀,你這樣狠摔那個孩子做什,當心摔死了。”母親聽到聲音從房間出來,一邊梳著頭發,一邊。

    “你這子犯什混呢?那個燈你都敢動?”父親正在嚴厲的責備著蓋。著還狠狠的踢了蓋一腳。蓋背後還一陣疼,這下又捂著肚子。很想吐的樣子,但由於從來都沒有吃過飽飯,也是什都吐不出來。

    “起來起來。”母親走過來一把拉起蓋,扔他到他的床上。“你就這幾件衣服,別老是弄破了,總是讓惠給你補,給你洗。”

    惠是這家的女兒,蓋的妹妹。在蓋的整個童年,惠是唯一以正常人的態度對蓋的人,所以從蓋的角度來看,惠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人。

    父親心翼翼的把燈放下來,給燈添上油。重新掛到門上麵。

    “乓!乓!”父親踢了兩腳蓋的床。“趕緊起來做早飯,別在這裝死!”

    蓋隻得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火·月:“那個時候的我非常軟弱,當我每次被父母責罵毆打的時候,我一直都以為是我做錯了,不斷的愧疚,懺悔。我恨父親,恨母親,卻從來沒想過我要反抗。到後來我真的很難相信,我時候竟然會是那不堪的模樣。”

    父親走出家門,去打水,準備洗漱。而在一旁看著的哥哥,倉·草。看到蓋起身去生火做飯,則又打了打哈欠,回頭睡覺去了。

    惠看到父親走了,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扶住顫顫巍巍的蓋。

    “哥,你沒事吧?”惠的眼睛漲的紅紅的。

    蓋看到惠過來了,立刻收住臉上痛苦猙獰的神色,非常艱難的忍著痛擠出一點點微笑。

    “沒,沒事的,我你還不知道?鐵打的,打不壞的。”蓋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忍不住又咳嗽了兩下。

    “還沒事,”惠終於忍不住還是哭了,“你背後衣服都破了。”

    “不哭不哭。衣服破了怕什,我人沒事就行了。”蓋一手摟著惠,一手擦著惠嬌的臉蛋,擦去她的眼淚。

    “恩,一會兒把衣服給我,我給你補。”惠自己也伸手擦了擦眼淚。

    然後惠偷偷的從口袋拿出半塊饅頭。“哥,我知道你這幾都沒吃飽飯,惠飯量,昨偷偷藏了半塊饅頭,你一會兒做飯的時候偷偷吃了吧。”

    蓋四下看了看,偷偷的拿過饅頭,悄悄跟惠:“下次惠可不要留東西給我吃,我不餓的,惠可千萬別把自己餓著了。”

    蓋脫下衣服,換上另一件同樣滿是補丁的衣服,起身,走向了廚房。

    “我家,有一父一母,一個哥哥,還有一個,比鈴鐺可愛一萬倍的妹妹。”

    “額,哥你真的不用強調這一點。”鈴鐺如果還是個人的話,不定會吐血的。

    如果火·月內心尚且還能體會一點人性,還能殘存一點良知,還能感受到一點溫情,那,這都是因為,時候,那個被火·月喚作妹妹的女孩。如果沒有那個女孩,火·月的整個童年,可能都無法知道兩件事。一是,人性之中,還是有些許美好的,並不隻有自私和欺騙。二是,人即便不為自己,也是可以對別人好的。惠·草是讓火·月最終終於不至於淪為野獸的最後底線。讓他知道,世界上,還是有愛和美好的。讓他,對世界,不至於,完全絕望。

    蓋·草從4歲的時候開始,就一步步的開始負擔起家人的任務和工作。一開始隻是做飯,後來連砍柴和種糧食也要幫忙,到他6歲開始,父親幹脆不用上山砍柴了全交給蓋·草。這原本都不該是孩應該做的工作。因為父親的教導,再加上不斷的指責,以及蓋內心極度想要獲得的認同感和平等感。蓋始終沒有怨言的接受著一切,不論是高強度的勞作,還是父母和哥哥的每日的打罵虐待。蓋始終接受著一切,甚至不知道,這些並不是因為他做錯了什,而是其餘人的懶惰,妒忌,偏見,和欺騙。

    “欺騙你勞作可以鍛煉你,實際上是因為自己懶惰而麻煩你。

    欺騙你你做錯了這,做錯了那,實際上是找了無數的借口來欺負你,懲罰你。

    欺騙你別人也是這樣做的隻是你不知道,實際上是為了掩蓋你的不平衡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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