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高髻，身軀近乎透明，那是因為修煉氣勁將皮膚如了化境，此人來到山腳下，長得俊美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道：“終於有人上了山峰啊，希望不要令我失望，不然後果很嚴重。”

    嗖！

    他隱入虛空，消失不見。

    峰巔，寒風如刀。

    洪相擊碎無數巨石，石頭每次上升一千米，都會換一種不知道的岩石，硬度更大，密度更大，威力更強。每一千米就是一個台階，不知道擊碎多少岩石，兩人終於來到峰巔。

    站在峰巔，將整個世界盡收眼底，依稀可見模糊的光膜，那是世界的邊緣，一個不大的世界，目光極盡之處，洪相發現不同尋常。

    世界千奇百怪，但是大多數還是球形，或者橢圓，可是所在的世界，居然是一把劍的形狀。大片的森林便是劍柄所在之處，而山峰則是最鋒利的地方。

    一把劍，刺穿蒼穹，幾乎連接神路無盡處，洪相站在峰巔，感觸最深，回想道德經符文出現的地圖，這是其中一個點而已。

    神皇令失去反應，詭異的安靜下來。是它指引自己，洪相才來到這，可是忽然失去方向，掃視四周，除了如刀子的罡風以及模糊的雲層，沒有任何東西。腳下平坦就像是一麵鏡子，倒影出兩人的身影。

    抬頭，沒有無盡星空。

    低頭，也沒有遼闊的山林。

    峰巔好像是另一個世界，洪相站在鏡子的一麵，觀看鏡子的世界，所在的長劍山峰，使得世界的規則紊亂。

    “怎回事？”洪相問道。

    凱瑟苦笑，搖頭道：“不知道，我們好像在一麵鏡子。我們都是鏡中花，水中月。一切都是虛幻的。”

    洪相詫異。

    凱瑟頭頂幻化成一道使虛影，長著六雙翅膀，輕如鴻毛，翅膀閃動，射出乳白色的光芒，製造出一幕幕奇妙的景象。

    一艘無比龐大的戰艦起航，想要擊穿世界屏障，可是強大的力量，就像是一顆石頭扔進了河中，激起了浪花，但很快平靜。

    “這像是一個泡沫，我們在泡沫之中，牢籠之內，想要離開除非達到神明的境界，否則難以看穿虛妄，去往真實的世界。”

    凱瑟一邊解釋，一邊衍化，臉色越發沉重，苦澀道：“我想咱們可能進入了一個虛幻世界，這是神路極為詭異的世界，我看過使神國關於神路的資料，虛幻世界是考驗精神意誌的地方。”

    洪相點頭，他餓感覺到不對勁，一路上來，似乎用蠻力打出一條路，可是擊穿巨石的過程中，感覺不對勁。

    破碎的巨石沒有反震之力，違反常理。直到登上山峰，凱瑟衍化，他才徹底明白，一切都是虛幻。

    一切如夢幻泡影，如霧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引我過來，”洪相內視體內的神皇令，四塊合一之後，它變化形狀，宛如一條睡眼惺忪的龍，露出好奇委屈的目光，“但我相信，這一定有不錯的東西，虛幻就是真實，真實也可以是虛幻。真真假假，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凱瑟似懂非懂，嚐試用蠻力破開泡沫，但是無濟於事，隻能在一旁站著，聽著洪相念著不懂的咒語。

    “夢幻泡影，虛假如一。”洪相找到遁去的“一”，緊閉的雙眼忽然睜眼，射出兩道金光。金光破開迷霧，找到回去的路。

    轟隆！

    山峰震動，世界顫抖，可是沒有破開，如果仔細看，洪相施展術，不但沒有離開，而是在氣泡之中衍生出另外一個氣泡。

    局中局，夢中夢！

    神路的感知更加模糊，洪相再次施展術，想要破開，可惜結果相同，兩人一直在世界的世界中，難以出去。

    虛幻中有虛幻，泡沫中有泡沫。

    無窮無盡，越是攻擊，攻擊力越是強大，越容易深陷。洪相心中凜然，不再強攻，而是開始觀察。

    世界沒有張開，洪相用精神力試探，發現這的確是一個陣法，充滿著神秘莫測的虛幻本源之力。

    凱瑟臉色平靜，但內心焦急。長期在虛幻世界，會慢慢淪陷，最後變成虛幻的一部分，宛如魔杅花，其實不過是一株，但在虛幻之中迷失自我，然後幻化成無數。

    虛幻的世界，自然有虛幻本源。

    但這是一個僅次於禁地的世界，變幻莫測，身在其中，而不知其所以然。凱瑟忽然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臉色狂變。晶瑩的手掌開始老化，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老去，且難以複原。生機流逝，本命衰竭。心中有大恐慌。

    “糟糕！”凱瑟驚怒道，“這可能是虛幻本源所在之地。我們來到的地方劇烈虛幻本源很近。”

    “虛幻本源就在附近！”凱瑟想起使一族的前輩過，靠近虛幻本源，和靠近死神差不多，沒有絕對的意誌是逃不出去的，會變成虛幻本源的奴隸。

    “快點離開這，下山！”凱瑟催促道。

    洪相搖頭，盯著正北方位，嚴肅道：“真有意思，想不到虛幻本源長出靈智，看來值得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