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戶扯了抹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錦衣衛的各位兄弟,你們這是……”
李盛一馬當先,帶著人插進廣晟和守衛之間,冷著臉看也不看他,“你們這是做什,我們大人有急事也敢阻攔?!”
‘除非是謀逆造反,否則我們真是——“
百戶的話被李盛毫不留情的打斷,“你還真對了,就是有人謀逆造反,我們錦衣衛接到線報,我們大人這就是要進去告急的!”
廣晟聽了這話心頭一凜——這歸根結底是他個人的事,李盛這一,簡直就是讓大家替他背黑鍋,他怎過意的去?!
“你們不必這樣……”
李盛打斷了他的低歎,作了個鬼臉道:“大人您要保密低調沒錯,但我們錦衣衛的麵子和威風不能丟,堂堂指揮使大都督,怎能讓人攔在宮門外!”
他眼睛眨動冒著凶光,“不給您麵子,就是不給兄弟們麵子——再磨蹭,我們就強行開門了!”
後半句卻是威脅那守門的百戶的,李盛扯開了嗓子喊道:“我們錦衣衛以沈大人馬首是瞻,誰敢不給他這個麵子,今日就是死人一個,不需要臉麵了!”
仿佛應和他的話,身後錦衣衛起身喝道:“以沈大人馬首是瞻!”
吼聲整齊而肅殺,震得內門的少監簌簌發抖癱軟在地。
廣晟看著這一群同僚屬下和兄弟,眼角微微***此時千言萬語都太過矯情了,他拱了拱手,沉聲道:“兄弟們對我的情意,我記下了,隻要不死,日後必定跟大家一醉方休!”
錦衣衛眾人又是齊聲喝道:“跟大人一醉方休!”
這般吼聲對答,讓神策衛的那些人都麵如土色,那百戶看這局麵,暗歎一聲知道推脫不過,心頭也略微安穩了些——錦衣衛既然以整個衙門的信譽出來一力承擔,就算上頭怪罪下來,也沒他們這幾個蝦米的事了!
他回去低語商量了幾句,不多時,沉重千鈞的宮門就打開了。
****
就算是官員和命婦,進出宮掖都是要詳細檢查的,隻是命婦那邊比較客氣,通常由女官和宮女搜身,動作也比較柔和客氣,但該查的一分也不會少,因此傳中的懷刃行刺,基本是不可能的。
如郡進入時當然也履行了這一套,因此她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致命的武器。
唯有那一身繁麗魅惑的舞衣,以及牙冠和頭麵首飾。
而這深殿中一抹雪亮鋒芒,卻是將不可能變作了可能!
昏暗之中,隻見她長發披散而下,青絲三千宛如黑亮飛瀑——無數無用的寶石被抖落在地,隻剩下尖銳的釵尖和簪尾,分心的掩鬢挑針……這些細尖利的物件,在一瞬間奇異的湊攏在她掌心,奇跡般的歸為一束,最後由指甲蘊藏的不知名粉末凝結黏合,化為一柄簡易的短刃!
這是她一個月之間親自動手的成果!
如郡眸色清明而淒豔,手下卻是毫不留情,腰間絲帶被扯下,迅速係在短刃上,終於恢複成她最習慣順手的兵器!
短刃飛旋而去,朝著朱棣眉心就是直刺!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