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教了。”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話語,伴隨著話起話落,兩人周圍平靜的水麵驟然炸開,化作衝水柱。
令那滔滔河水為之紛亂。
兩人皆以打破常規的借力方式自水麵而起,一者輕靈,一者霸道剛猛,轟然碰撞在一起。
“劍起滄浪,錚!”
一真人劍招一起,三尺古劍更是直落手中,漫劍影好似吐信的毒舌,窺探著鍾神秀周身的死穴。
“來的好。”
宛如虎嘯龍吟般的低喝,鍾神秀渾身已是散出一股煞氣,周身肌肉更是不停鼓動,拳風生動,散發著某種異樣的光澤,就像是黑寒的鐵。
“噗噗噗!”
異樣的空氣嗚咽聲,就好像北風呼嘯。
碰撞隻在那,立時兩人就像是雷勾動地火。
“想不到,你竟然能凝出劍芒。”鍾神秀看著空中好似沒有重力不斷騰挪的老道,看著他劍身之上一寸忽明忽暗的光芒很是壓抑。
但,更多的,是興奮。
自古以來,凝出劍芒者,必定是劍道高手,這是毋庸置疑的,但,這也隻是在古籍孤本中有所片麵的記載,下繚繚,這世間,差不多已有數百年未曾出現過了。
為何?隻因世間靈氣日益消薄,到如今,已是快沒了。
鍾神秀脊柱就像大龍扭動,雙腳在水麵之上幾踏,頓時驚爆連連,就好像水雷炸裂。
那劍很快,非常快,快的隻留殘影,沒有軌跡,再加上那老道的身法,實在是詭異的莫名。
然而,鍾神秀亦非常人,拳勁竟是好像要化成實質,脫體而出一樣,在空中留下無數拳影,與其相抗。
兩人身形彼此流轉不停,你來我往,隻讓黃河之上驚起無數駭浪,當真是好一番龍爭虎鬥,龍是惡蛟,虎是凶虎,不分軒輊,棋逢對手。
在這末法時代,這般爭鬥,已是絕響。
但如此,更是悲哀,悲的是寥寥世間,同道者,卻不過三四人,哀的是,前路蒼茫。
兩人心中,皆是迸發出無窮戰意,能在這個時代走到這種地步的人,誰的心又甘願平凡,甘願輸給別人,但他們更不想平靜的老死,而如今,遇到一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們求得,隻有酣暢一戰。
生死,在此時,已不重要。
“你的劍,老了。”鍾神秀神色冷酷至極,口中更是不服輸的嘲諷著對手的劍,但卻未見他半分掉以輕心。
“哼,輩。”
武功上難分難解,口中,兩人亦是不願服輸,一真人臉色一抖,便已還道。
“嗤!”
一切看似漫長,但在幾分鍾的時間兩人已交手百餘招乃至千餘招,那劍芒神出鬼沒,竟是趁鍾神秀瞬息間的漏洞在他左肩留下了一個血洞,就像是被一槍擊中。
何其恐怖,以鍾神秀如今的身體,恐怕一般的子彈也隻能擦破一點皮,而如今,這一劍卻是實實在在的刺到了肉。
但,他麵容沒有任何變化,雙眼更加冷靜,隻見肩頭肌肉在那劍刺進去的那便已猛然收縮,就像是麻繩擰緊了一樣。
他不奢求能鉗住哪劍,隻要它停留一絲,停滯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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