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身子很輕,輕到像是有一陣風吹過,她的身子就會被吹跑一樣。
她蒼白著臉,看著麵前的男人,隻了一句——你滿意了?
站在時安對麵的男人麵色沉冷,走到時安身邊,伸手要去扶著她。
但是時安躲開了陸南望的手,不想被他碰,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陸南望卻強勢地將時安打橫抱起來,一步一步地往病房走去。
試圖從陸南望身上下來的時安,沒能成功,隻能任由陸南望抱著她。
她不掙紮了,如果掙紮得太厲害,會讓陸南望懷疑她剛做完手術的身子,哪有那大的力氣。
但是時安也沒有給陸南望任何的好臉色,她臉色糟糕地在他懷中,了最尖酸刻薄的話。
“陸南望,你親手殺了我的孩子。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也不離開你,就每每,用這一張死人臉對著你,讓你永遠都擺脫不了我。”
“你剛剛做完手術,少話。”陸南望淡聲道,他沒低頭看時安一眼,隻是往病房走去。
他應該是知道,時安現在恨死他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他也恨死她了。
如果換做別人背叛了他,他不會這心痛,大不了,往死整就是了。
但是時安不一樣,他不知道該用什辦法對她,不知道還能做點什來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不知道能用什辦法來忘記時安的背叛。
這些他對時安做的,她疼,他就疼十倍百倍。
但陸南望始終相信,等過了這一切,他和時安就會和好如初,真正忘記過去的事情重新開始。
到了病房,陸南望將時安放在病床上,並且體貼地給她蓋上被子。
時安自然是對陸南望的關心,並不領情,現在,他是“害死”孩子的罪魁禍首,怎能原諒這樣的人?
她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地看著花板。
耳邊傳來的是陸南望的話,他:“好好休息,如果明沒什意外的話,就能出院。我守著你。”
回應陸南望的,是時安翻了個身的動作,背對陸南望。
陸南望在想,他和時安,就算過去了這道坎,是否還能回到原來的那個樣子。
回到時安每心想著的,嘴上念著的,都是他的狀態。回到他們充滿歡聲笑語的甘棠居,回到……事情開始的那一。
陸南望不確定,不確定他們是否真的能走到最後。
可陸南望也知道,他放不開時安。
哪怕在一起很累,他也不願意放開。
有些人,一旦鬆手,就再沒有機會重修舊好。
陸南望在房間麵一直守著時安,等到她睡著了,陸南望才輕聲出了病房,但外麵,依舊有人守著。
他怎可能放心讓時安一個人在病房麵?
“看著時安,我回去一趟。”
其實,回去給時安拿幹淨的衣服,拿傭人做好的飯菜過來,這些事情可以交給別人做。
但陸南望可能隻是想找一個離開的理由,他不否認的是,現在和時安相處很累。
累到沒辦法呼吸,隻想找一個機會從有時安的地方暫時離開,然後,他才能繼續麵對時安的尖酸刻薄。
他當然也理解時安現在的狀態,因為他殘忍地讓她拿掉了孩子,所以她恨他。
所有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陸南望隻想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周著陸南望離開的背影,第一次看到他這疲憊的背影。
但他不知道的是,往後的五年麵,他會經常看到陸南望這樣。
病房,時安在陸南望走了之後,慢慢睜開眼睛,被子下的手,放在腹上。
她該慶幸的是,在她的努力下,孩子終於是留了下來。該悲哀的是,這個孩子從一出生,就不會有父親。
就像她沒辦法告訴孩子,它父親非要讓她拿掉它。她也沒辦法告訴孩子,陸南望和盛淺予的那一段。
難道她要告訴孩子,父親出軌了。
時安不願意讓孩子承受那樣的傷害,所以寧願選擇,現在自己承受百倍的傷痛。
以前沒懷孕的時候,不知道當一個母親該是怎樣的心情。但是現在當了母親之後,時安就想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肚子麵的孩子。
陸南望總該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承受失去她,失去孩子的痛苦。
是的,時安想要離開這。
什要留在這讓陸南望膈應,但是她讓陸南望膈應的同時,不也讓自己難受了嗎?
何況,她肚子麵的孩子,不能讓陸南望知道它的存在。
時安等了片刻,不確定什時候陸南望會回來,她就在被子麵看手機。
頁麵上是機票的預定,而且是國際航班。
她的身份證和護照都在陸南望那邊,如果要走的話,肯定要偷出來的。而且,她得確保自己的逃跑是不會被抓回來的。
如果逃到國外,她又該如何養活自己,養活肚子麵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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