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與寧顥起得不算早。寧顥右手端著個臨時充作魚缸的海碗,左手捧了個活蹦亂跳的人下樓的時候,五個男孩子都已坐在客棧大堂用早飯了。
桌上擺了好幾樣點心,全是金烏這邊的特色,還在滋滋冒著熱氣。
寧顥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雲逍,一夜過後,也不知少年吃了什靈丹妙藥,精氣神倒比昨日好上許多,又是一副顛倒眾生形容。
至於那個月無瑕,則緊挨城遙而坐,身上所著也不是那胡亂飛舞的黑紗了,城遙的白衣穿在他身上,倒分外合身,瞧著順眼不少。
城遙直接把清歡從寧顥手上接了過去,瞧著她卻是一愣,“寧顥,你沒給歡兒洗臉啊?”
“討厭!”寧顥還沒話,清歡先大聲抗議了。發現她臉上的眼屎,偷偷擦掉不就好了啊,幹嘛這大聲地出來……果然,一桌子的人都失笑開來。清歡竟還聽到了雲逍那特有的氣聲。
寧顥深表歉然,“個頭太,不好操作。”
城遙笑笑,摸了摸清歡的腦袋,“好,我錯了。”隨著這個輕撫她後腦勺的動作,溫潤水靈已在她臉上輕輕流淌而過。
清歡沒有老老實實在桌上坐下,而是跑到了月無瑕麵前,其實也就是一點點的距離,對於如今的她來卻非易事。
“我要怎才能變回來!”她用著自己最具威懾力的凶惡表情,瞪著月無瑕。
月無瑕伸出手指,清歡連忙往後退了半步,差點摔在桌上。
“變回來,很簡單啊。”月無瑕笑道,“再喝一口我的血。”
清歡表示,她寧願一直保持現在這模樣,也絕對絕對不要再喝他的血了!
寂流卻是來了興趣,“喝一口你的血,就能變成葉子這樣嗎?”
“對啊,你要不要喝?”月無瑕笑嘻嘻道,對著寂流挑了挑眉。
清歡正想提醒流千萬不要上當,卻見寂流已經“噌”的一聲,拔出了他的點漆長劍,直直指著月無瑕。
“好啊,那就讓哥哥來給你放放血。”寂流道,“量太少的話,可是不夠我解渴呢。”
月無瑕麵上露出驚恐表情,連忙躲到城遙身後,“哥!”
清歡差點笑得打滾。惡人自有惡人磨,就是如此了。哎,好像也不對,這句話,可是把流也給一起罵進去了。
城遙失笑,寂流已經牛氣哄哄地收回長劍。
月無瑕坐好之後,城遙一邊喂清歡吃早飯,一邊道:“接下來,準備去哪?”
這句話,卻是看向寧顥的。
寧顥道:“我當然是先把寧歆送還給她爹媽去啊,塗方衍徽,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塗方衍徽收起懶洋洋的姿態,挺了挺背,“去。”
城遙道:“那我們就不陪你,若有需要,再靈鸞聯絡。”
“哎,你們不一起嗎?”寧顥道,“還想請你們去我家做客的呢。”
“改吧,總有機會的。”城遙道。
清歡吞下一口稀飯,問道:“那我們要去哪啊,遙?”
“你忘了你爹的,讓我們得空便去一趟白駒山了?”城遙看向月無瑕,“我想葉叔叔,自然也會很樂意見一見遠。”
“嘿,這個好啊。”寂流笑道,“起來,真的很久很久沒見到葉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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