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芷靈盯著我足足有三分鍾左右。

    我說道：“身體重要，身體是本錢，沒有身體，什都沒有了。你總是逞強，知道你很強了，但是身體是扛不過精神的堅強的，讓你倒，你真的就倒了。”

    賀芷靈閉上了眼睛。

    似乎並不是很想跟我說話。

    我說道：“看你這樣子，我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想起柳智慧跟我說的，賀芷靈因為見過太多的自己身邊人倒下，自己的戰友倒下，為了避免自己也倒下，為了保護戰友，她必須要勇敢，必須倔強，對待身邊的人，特別是對我，她的脾氣就情不自禁的差了起來。

    現在是收網的關鍵時刻，雖然說林斌抓不到，那些人也會一樣的伏法，可是很多罪惡就挖不出來了，隻有抓到林斌，這個他們這幫利益集團的利益代言人，才能把這整個案子整個大蘿卜給拔出來。

    整個案情才會真正的清晰明朗，大白於天下。

    林斌抓到了，才能給死傷的戰友們親戚朋友們複仇。

    林斌抓到了，才能出我們這口氣。

    林斌抓到了，這個罪惡的源頭才會徹底消除。

    林斌抓到了，我們的威脅才會真正的解除，也才能把小淩救出來。隻要抓不到他，這家夥始終像個魔鬼一樣遊蕩在我們身旁，不知道哪天突然跳出來要吃我們。

    抓不抓得到林斌，我們誰也不知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賀芷靈又要起來。

    我問道：“又怎了。”

    她說道：“我要去洗手間。”

    我扶著她起來，她根本就站不穩，站著都搖搖晃晃要摔倒的那種樣子。

    扶著她，到了洗手間。

    進去了之後，她也無法自己坐下來，那也都站不直了也就無法自己脫褲子了。

    我幫她脫褲子，她還害羞。

    坐下來後，她讓我出去，讓我離遠一點，不然她不方便。

    我走遠處去。

    一會兒後她說好了，我才去扶著她出來。

    扶著到了床上去。

    賀芷靈說道：“我第一次在別人麵前這樣子脆弱。”

    我說道：“那倒不是，你無數次在別人麵前那樣子脆弱，你從生下來的那幾年，就在你父母麵前這脆弱，你吃喝拉撒，都是他們給你處理。”

    賀芷靈說道：“我說長大了。”

    我說道：“那也沒什，我們關係，是和別人有點不同吧。”

    賀芷靈問我：“什不同。”

    我問道：“你覺得我們之間，有愛情嗎。”

    賀芷靈說道：“我有，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如果你是愛情，怎能愛那多。”

    又扯到我多情這話題上去了。

    我不談這個話題，我說道：“愛情呢，三毛說的，愛情如果不落到穿衣、吃飯、睡覺、數錢這些實實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會長久的。真正的愛情，就是不緊張，就是可以在他麵前無所顧忌地打嗝、放屁、挖耳朵、流鼻涕真正愛你的人，就是那個你可以不洗臉、不梳頭、不化妝見到的那個人。那個能讓你展示最真實自己的人。從陌生到熟悉，從小心翼翼到沒有遮掩顧忌，即使相互嫌棄卻依然不離不棄。”

    賀芷靈說道：“還是要保持距離，沒有神秘，沒有空間，沒有尊重。”

    我說道：“行，那你一直對我保持距離，保持神秘，保持空間，我也會一直對你保持尊重。”

    賀芷靈說道：“你那喜歡和我抬杠是不是。”

    我說道：“這倒沒有，你發覺嗎，那些在愛情中照顧對方的，也和父母照顧自己孩子，孩子照顧年邁父母一樣差不多。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親情的成分。”

    賀芷靈說道：“不知道，我還沒走到過那一步。”

    我說道：“以後有了伴侶，誰都會走到那一步。”

    賀芷靈笑笑，然後看著我：“你嗎。”

    是啊，是我嗎。

    也許不會是我吧。

    我這樣子的人，能陪著她走到那一步嗎，白頭偕老，相互扶持，一直到死。

    我說道：“我覺得，我沒有那份和你死磕到老的勇氣了，現在。”

    賀芷靈說道：“愛情應該是純粹的，如果一個人在眾多選擇對象那遊離，說明別人從未走進過他的內心，愛情是獨一的，唯一的，排外的。她就是她，不會再變。”

    我明白她什意思，還是說我這個人太花心，太多情。

    我低著頭，慚愧的說道：“對，我就是你說的這種人，愛，但並不純粹。有時候，覺得電視上演的戲，很簡單，最後的結局，都是男女主角好好在一起，然後全劇終，從此男主女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他們的結局，永遠都隻有一個結局，男主和女主是相愛的，而且彼此選擇對方，哪怕對方已經死去，就像童話故事，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的生活在城堡一樣。可是現實中，即使結了婚，從此幸福生活到老的也極少，所以才有什金婚，鑽石婚，白頭偕老這種說法，三分之一的人會離婚，他們難道不愛嗎？愛過了，但都能變了。我覺得，我不適合你。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們不適合。”

    我打算對賀芷靈放棄了，雖然心麵還是很喜歡她的。

    她說得對，愛應該是唯一的，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