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緒寬這一招,稱得上是很妙了。
或許他從一開始便抱有這個目的,來看看,來找茬,找茬不成,他也不走了,他要看著錦衣衛辦案。
雖然他他不會妨礙錦衣衛執法,但他既然坐在這,實際上就已經是一種“妨礙”。
首先,錦衣衛很難對烏國鈺進行刑訊逼供,如之前周安隨意殺人之事,肯定也不能輕易再來,其次,吳緒寬的存在,給了烏國鈺底氣,對烏國鈺以及再次其他人,更是一種恐嚇。
以至於,無人會交代招認什,不能招認,更不敢招認。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錦衣衛若今夜找不到烏國鈺貪腐的真憑實據,是很難將烏國鈺全家從這帶走的,吳緒寬之前可是一直在強調證據,錦衣衛在無證據的情況下,將朝廷三品大員全家扣押,還對其進行抄家搜查,這已經很過分了。
要是再將人押走,收入內獄,吳緒寬肯定是會炸的!
他巴不得錦衣衛這幹,這樣他就有發作的理由。
現在的局勢,可以對錦衣衛非常不利。
第一次辦案,在這搜查了兩三個時辰了,也沒找到什罪證,周安還殺了烏家的人,現在吳緒寬又來這盯著,導致錦衣衛束手束腳,如此種種,怕是要完。
然而,吳緒寬卻是不知。
周安是已經知道了贓物罪證都在哪,隻是之前沒罷了,他是在等人來,等其他人來支援李虎彪,其中意義,可不僅僅是惡心人。
當然,周安也是沒想到,吳緒寬竟然親自來了。
這算是……意外驚喜?
錦衣衛又開始緊鑼密鼓的搜尋,外外,一副掘地三尺也要早出罪證的樣子,烏國鈺全家老,還是全都被壓在院子北麵的屋門前。
烏國鈺看起來是快要不行了。
本就有病,穿著又薄,還被錦衣衛給打了,他趴在雪地上,喘的十分厲害。
吳緒寬知道他情況,也沒管他。
甚至可以,他巴不得烏國鈺直接病死呢,現在馬上就死,錦衣衛又沒找到罪證,那錦衣衛的罪過可就大了,後果可不僅僅是撤掉鎮撫司衙門那簡單,吳緒寬甚至能順勢逼女帝給袁勝師治罪。
女帝若不肯,吳緒寬就能讓她背上昏君的汙名。
畢竟,逼死朝廷三品大員這種事,可是會引發轟動的。
錦衣衛在忙。
袁勝師又開始在院中翻箱倒櫃,想要找到蛛絲馬跡,此時他在看的,是錦衣衛從烏府賬房搬出的箱子,麵是烏府日常開支的賬本。
他想要通過賬本,找出烏國鈺貪腐的罪證,所以看的很仔細。
周安又坐下了。
他完全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吳緒寬占了他的椅子,所以他讓亭子去東邊的廂房搬出椅子和火爐,他又在東邊屋簷下坐下了,與吳緒寬隔著整個院子,正對著。
周安是還不急。
本已勝券在握,沒急的必要,如果錦衣衛能自行找到藏匿的贓物,那再好不過,周安也省得麻煩了,還顯得錦衣衛有辦事能力。
吳緒寬身邊,兵部尚書龔長青一直在低聲與他話,了一陣,龔長青又邁步到了院子中,與袁勝師搭話。
無非就是問問袁勝師,是否有什發現,攪合攪合,套袁勝師的話。
“公公,您的茶,心燙。”亭子又從後麵的屋子走出來,將剛剛沏好的茶遞給周安。
周安抱著茶壺,抿了一口茶水,優哉遊哉的樣子。
看著就氣人!
“咳!咳咳咳咳咳……”北屋門前,烏國鈺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一些,他之前因為身上有病,在加上寒冷,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
此刻一咳嗽,反而清醒了不少。
“吳閣老!下官冤枉啊,吳閣老,您要給下官做主啊!那閹人不問青紅皂白,便殺了下官的兒子,我那可憐的兒子啊……”烏國鈺又開始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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