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二十一的這晌午。
東廠衙門。
巨大的庭院中,周安對新設立的東廠,進行了第一次檢閱訓話。上午才宣布設立東廠,到了中午,人基本上便都到齊了。
一共一百多人,大部分是新任的密偵衛管理層,部分,也就是二三十人,是周安從內廷帶出來的太監。
東廠的內部編製結構,是周安一手創建的,他將東廠嚴格區分了文職與武職兩部分,他從內廷帶過來的太監,皆是文職,擔任的是掌班、領班、司房等職務,負責的是情報審閱、整理匯報、替周安傳話等等事。
還有最底層負責整理文書、情報的辦事人。
而武職,基本上就是密偵衛那些人,周安沿用了錦衣衛指揮使、千戶、百戶、總旗的編製,但基層編製進行了變更,相當於隊長的旗,改為役長,而基層辦事人,也就是那些探子,則稱為番役。
人都聚在東廠衙門的中院,來的人中職務最低的是從七品的役長,當然並非全部,這隻是密偵衛在乾京城的管理層而已,地方上的不可能召集來,甚至連密偵衛改製的事,都還沒向地方傳達呢。
周安在幾個老太監的簇擁下,對這些人進行了一番訓話。
的無非就是讓他們為聖上好好辦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之類的話,警告一番,鼓勵一番,其實都是廢話。
但這些廢話,很多時候,又是必須得的。
這就相當於是開會,開會的目的,除了解決一些問題,還有就是,向下麵灌輸管理者的想法,或者意誌。
一次次的,不斷的督促鞭策,就跟洗腦似的。
對東廠,周安非常上心,所以很多事做起來,也馬虎不得。
他就站在那,足足講了半個時辰,還提起了烏國鈺案,告訴他們切勿重蹈覆轍,了些“咱家眼可揉不得沙子”之類的話。
現在的周安可謂是凶名赫赫。
他雖年少,在場的除了幾個太監,就沒比他年紀更的,但沒人敢輕視於他,大部分都表現出了恭謹的姿態,但也有一些,站在那身體挺直,滿臉不卑不亢之色。
更有甚者,就沒怎認真聽周安。
周安太監這個身份,確實是對他的“威嚴”有所影響。
不僅僅是他,就算是康隆基,平民百姓議論起他,很多也會以“閹人”這個詞,來稱呼康隆基,這可以是一種歧視了,不管你有沒有能力,不管你身份地位怎樣,你下麵沒有了,你就會被歧視。
晌午已經過了,周安才將該的話都完。
氣很冷,周安了半個時辰,他們便站在聽了半個時辰,都挺遭罪的。
“該的,咱家都已經了,你們回去也都好好琢磨琢磨咱家的話……”周安最後著,又目光一掃,看向了人群中一高大的身影。
召集來的這群人,自然是又高又矮,但周安此刻看這人,是太高了一些。
身高在一米九以上,雖然比不得高宏,但也隻是比高宏矮上半頭而已,身高遠高於常人,而且稱得上是虎背熊腰,雙臂極粗,看起來就是一員猛將。
而此人,是從始至終,就沒怎認真聽周安。
一直都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
“徐開泰!”周安看著這人,突然叫了一聲。
這人頓時清醒了,看向周安保全正色道:“卑職在!”
“咱家剛剛的,你可都記住了?”周安問。
“記住了!”徐開泰道。
“那好,你與咱家,咱家剛剛都了什?”周安問。
“這……這……”徐開泰不出來,有些難堪,卻又話音一轉道:“卑職愚笨,大人您的話,卑職都記在心,若讓卑職,卑職不太會講……”
這話的跟放屁似的。
他根本就沒聽,那不出來的理由也不是一般的蹩腳。
“敢情你的意思是,咱家的不是人話,是嗎?”周安冷笑道。
“卑職並非此意。”
“那你倒是啊!”
“卑職……卑職……腦子笨,沒記住,請大人恕罪。”徐開泰這話完,竟然露出了一種很無所謂的眼神。
所有人都感覺出來了,周安似乎是在故意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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