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山?”
“李廣山?”
“老帥?!”
大殿內響起一陣驚疑之聲,一些人甚至下意識的覺得是自己聽錯了,請李廣山進殿?
李廣山是誰,自然是無人不知的,他們不僅僅都知道李廣山是誰,還知道李廣山二十年前便致仕隱退了,超過二十年的時間,李廣山不問下事,不理紛爭,他退的極為徹底,以至於若不是提起這個名字,沒人會去主動想他。
周安宣李廣山進殿,帶來的並非是震撼,而是強烈的怪異感,尤其是與周安先前的話相結合,更顯得怪異,甚至稱得上詭異了。
然而,無論是震撼也好,還是怪異也罷,既然周安宣的是李廣山,就沒人敢不重視,哪怕他是一個已經隱退了二十年的瘸子!
幾乎所有人都回身向大門外看去,包括吳緒寬。
但,人卻並非從大門外來的。
“吱呀”一聲,卻是乾聖殿西側的側門開了,那門通往的是乾聖殿西偏殿……兩個太監開了門,身負重甲的李廣山大步而入,他身上還背著一個不大不的包袱,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似乎從很遠之外剛趕路回來。
所有人馬上又扭頭看向西邊。
見李廣山闊步而來,大殿內先是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緊接著便響起了驚嘩之聲,文武百官從不敢在朝堂上如此“失禮”,但這次,他們沒忍住。
“他的腿……”
“老帥!”
“老帥您的腿!”
“李帥!”
所有人都注意到,李廣山走路並無問題,這明,他的腿已經好了,文臣們多是心驚,甚至露出了一副大事不好的樣子,武將們則一個個反應極為特殊,相對年輕的武將還好些,稍微年長一些的武將,都臉色極為不對勁了,一些人是懵了,一些人是激動的叫這老帥。
“大帥……”吳緒寬已臉色巨變,以他心性,此時此刻也是一副心驚不已的模樣,喃語著叫“大帥”。
吳緒寬可以算是李廣山半個門生!
二十多年前,吳緒寬便是李廣山手下大將,李廣山對他多有提拔,極為看重。
“肅靜!”高台之上,周安低喝了一聲。
大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李廣山神情肅穆,從大殿最西邊,一直走到了台階下,他未與任何人搭話,也未看其他任何人,回身單膝跪地道:“臣李廣山,參加聖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對女帝,李廣山是要稱臣的,他不是平民,拋開他是國公這一點不,他在第一次秘密入宮後,便已經是女帝委派的欽差特使。
“勝國公快快請起!”女帝連忙在龍椅上起身,還抬手對李廣山示意。
“謝聖上!”李廣山應了一聲,這才起身。
“賜坐。”女帝又吩咐了一聲。
門口的太監答應了一聲。
周安也在這時走下台階,快步到了李廣山身前,先是一禮後,才微笑道:“老帥辛苦了!”
“哈哈哈,何來辛苦?”李廣山卻是大笑連道,“老夫斷腿二十餘載,在那國公府早就憋壞了,多虧了周兄弟你啊!”李廣山著重重拍了一下肩膀,“若不是周兄弟你治好了老夫的腿,老夫想活動還不成呢!”
李廣山似乎無所顧忌,他敢當著滿朝文武,當著女帝的麵,與周安這個宦官稱兄道弟,這是大忌!
文臣武將是不能與宦官走的太近的,會惹人猜疑。
不過,實際上李廣山是在台詞。
全都是設計好的,女帝也知道。
李廣山這段話無非是釋放兩個信號,一是告訴那些胡亂猜的人,自己的腿是周安治好的,二則是告訴他們,自己與周安已經稱兄道弟!
“老帥,您可別折煞咱家了,您可是曾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的前中州軍大將軍,咱家不過是一宦官,這年歲可都差著七十有餘呢,哪能跟你稱兄道弟?”周安擺低姿態的道。
“有何不可?”李廣山瞪眼,聲若洪鍾道,“周兄弟你可不要看輕了自己,你可也是為江山社稷立下不世之功的人,更是老夫的恩人,一聲兄弟有何不可?這與年歲又有何關係?”
周安與李廣山看似在爭辯,實際上“談笑風生”的味道更濃一些。
滿朝文武皆變顏變色的,尤其是文臣,很多臉色已經煞白,他們已經想到了李廣山複出的後果,而武將們,城府深的凝眉沉思,性子粗的則激動的想要上前與李廣山話,卻又不太敢。
吳緒寬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黑,目光變得陰鷙。
誰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驚。
兩個太監趁著周安與李廣山話的功夫,搬來了椅子。
“國公,您坐。”其中一太監道。
李廣山沒馬上坐下,而是將身上的包袱解下來,遞給了周安,而後對女帝抱拳道:“謝聖上賜坐。”完這才坐下。
主要焦點一下子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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