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異獸鵸鵌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薑雲河 本章:第二十四卷:異獸鵸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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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卷:異獸鵸鵌

    灰色的飛蛾扇動著殘碎的翅膀

    支離破碎,飛往夜空

    我在下著雨的寒淵

    沒有雨傘,不能回家

    你是否已經化作風雨

    穿越時光,來到這

    我已經盡力緬懷,盡力想念

    你眉間的霜雪,我懷中的溫柔

    冰冷的秋雨

    留戀著這個跌宕起伏的世界

    演繹了無數蒼涼和無數斷章

    一瞬間

    幻覺了這個世間瘋長出大片荒草

    在這片大雨

    一個淋漓的影子

    穿行在荒草的縫隙之間

    腳踏積水

    濺起了整個世界的傷逝

    也濺起了整個世界的憂傷

    亞特斯特西之離極:無塵殿

    秋季的夜晚變得越來越慢長,冰冷如墨的雨水在離極的夜晚細密的搖落而下,千百年的彷徨帶來這綿綿不盡的憂愁,生生世世擦肩而過無結果,樹葉凋零,生死契闊沒入誰眼底,翹首盼了紛紛數年,忘卻世間眾多磨難事,氤氳遼闊難捱過,一字一句尋得輪廓,終歸是緣分到涯盡,愛恨沒結果。

    浸在黑夜的紛紛樹木,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黑暗的蟲子不知疲倦的叫著,無塵殿前看不到盡頭的走廊寂寞的回蕩著雨水的聲響,幾盞在風飄搖的夜燈孤單的晃著,涼涼的溫度滲入毛孔,直達心髒肺腑。

    荒夜無聲無息的坐在走廊的石道上,滿頭的銀發被風吹起飄搖,細密的雨水染濕了他的一半白發,沉重的貼在他玄黑的衣服上,一隻手臂悠然自得的放在膝蓋上,手心熟悉的那半塊玉佩,在黑夜若隱若現的散發著幽幽的光澤。

    光陰輾轉,黑暗紛紛散落的時光碎片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抓攏聚集,重新拚湊成往年的畫麵。

    十一年前:

    巍巍青山,鬱鬱蔥蔥的樹木,燦爛的陽光輝煌的撒下萬道光芒,荒夜一身幹淨樸素的粗布衣,頭上一條淺灰色的發帶束著滿頭烏黑的青絲,他肩膀上扛著一擔剛剛從山上砍下來的木柴,一臉高興的從顛簸的山路上走下來。

    “今砍了這多柴,但願能到集市上換得個好價錢,買條魚回家給爹好好補補身子!”荒夜一臉的高興摸樣,忽然,眼睛的餘光瞥到一旁的樹幹旁邊躺著一位女子,他匆匆的把肩膀上的木柴放到地上,跑到女子的身邊,看到女子的額頭淩亂的散著,左肩膀中了一箭,箭身還穩穩地插進她的血肉麵,血肉周圍的血跡已經變幹發黑,染紅了一大片衣服,荒夜一臉著急的模樣,雙手慌慌張張的抓著自己的衣服,不知所措的該怎辦。

    “姑娘,你醒醒,姑娘!”荒夜輕輕的晃著女子的肩膀,希望能叫醒她,但是女子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轉而荒夜伸出手指放到她的鼻翼下,他長出了一口氣:“謝謝地,還有呼吸,幸虧還沒死,要不然一條生命又無聲無息的沒了。”荒夜把女子的手搭在自己的後背,順勢把她背到後背上,顛簸的山路一步一步走的艱難,他把她救了回去。

    茅草屋下,荒夜的父親正滿頭大汗的劈著柴,滿頭花白的頭發,深深彎下的後背,手臂上爆出的青筋,轉而聽到院子外麵荒野的叫聲!

    “爹!快來幫幫我!”

    “你這是做什?不是上山打柴的嗎?怎打了個姑娘回來?”

    “爹,你就別風涼話了,快來幫忙把她扶到床上去,他受了箭傷,我看過了,她還有救,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吧,您對不對。”

    “那趕快吧,快把她扶到床上去,我去給你打盆清水。”

    荒夜使勁的點了點頭,匆匆忙忙的把女子扶了進去,把女子斜靠在床上,隨後他的父親端著一個木盆,木盆盛滿了清水,他輕輕的放到床邊,從肩膀上拿出一條潔白的毛巾順手遞給了荒夜,荒夜接過毛巾,但是卻臉紅的遲疑了在原地,他臉上不由自主的泛出一陣紅暈,看著他的父親,支支吾吾的著:“爹,要……不你來?”

    “我又不會治傷,你要是讓我劈柴山上打獵我倒還是在行,這個我倒真不懂,人是你背回來的,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上山砍柴去了。”完話,他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剩下荒夜一個人在屋子,他不知所措的看著麵前女子疼痛的表情:“應該是先把箭身拔下來,再把傷口清理幹淨吧,可是……”他心猶豫了一會,還是輕輕的把女子左肩膀上的衣服退下一部分,隻露出了受傷中箭的部分,接著他暗暗的握緊了箭身,緊張的深呼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一用力,箭身伴隨著鮮血被拔出來,荒夜趕緊把毛巾浸濕了水,細細的給女子擦拭澤傷口周圍的淤血和細菌汙垢,突然分神的一個瞬間,荒夜碰到了女子傷口,女子疼痛的叫了一聲,荒夜咽了口吐沫,臉頰紅的不像話,右手顫顫巍巍的繼續給她的傷口清理著。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終於細細的把傷口擦拭幹淨,接著給她的傷口一點一點的用了被搗爛的青色草藥,然後他把她的衣服重新放回去,又細心的把她橫放好,讓她躺在床上,屋外半晌的時光過去了,女子慢慢的清醒過來。

    女子一臉疼痛,一邊扶著床沿努力的坐起來,一邊試圖睜開眼看看四周的情況,她張開蒼白幹裂的嘴唇,聲音沙啞的了句:“這是哪?”

    荒夜聽到屋內女子醒過來的無力聲音,放下手的活,急匆匆的從外麵跑進來,雙手緊張的擦著衣服,站在門口,臉頰紅撲撲的看著床上的女子:“你醒了?傷口還痛嗎?”

    “不痛了,你是?”

    “我叫荒夜,你中箭受傷昏迷在我家不遠處的樹林麵了,我是路過看到你還有呼吸,於是便把你救了回來。”

    女子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的遭遇,自己的確是昏倒在一棵大樹下:“我叫尋兒,是你給我清理的傷口?”

    荒夜支支吾吾的,沒有話。

    女子的臉上忽然紅了一圈,趕緊摸了摸自己傷口的位置,臉上因為疼痛,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你心一點啊,你的傷口我給你上了草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裂開的皮肉都還沒開始愈合,你不要亂動啊,我給你熬了一碗粥,我家也沒有什補品,你就將就著吃一些吧。”荒夜完話,轉身走到屋外,用毛巾包著碗沿,短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粥,放到了她的床邊:“你先暫且委屈一下吧。”

    女子眼神清澈的看著麵前這個少年,心頭湧上一陣莫名的歡喜:“謝謝你了。”

    三日過後,尋兒的身體漸漸恢複,和荒夜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每一次,荒夜上山砍柴,尋兒都跟在身後,隨身帶著水壺,隨身照顧著他。兩個人慢慢的互生情愫,磨合的沒有一點縫隙,兩個人穿過擁擠的人群,千回百轉的繞過岔路口,從此互相認識,互相幫助,互相喜歡。

    然而這一次,卻沒有得到什好結果。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將近了一年的時間,這一,荒夜像往常一樣上山砍柴,尋兒緊隨其後,一路上兩個人有有笑。

    “站住!把身上的錢給我留下來,老子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荒夜和尋兒正著話,突然被麵前這聲粗獷的聲音打斷,兩個人抬起頭,一群凶惡的土匪攔著路,手拿著明晃晃的刀,一臉惡相。

    “我們沒有錢,你就讓我們過去吧!”

    “沒有錢就讓你身邊那位漂亮的姑娘留下來吧,我們就放你走!”匪群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不行,要不然我留下,你讓他離開可以嗎?”荒夜一臉的單純,帶著內心最善良的語氣,溫柔的問著土匪。

    匪群再次發出一陣大笑,帶頭的往前逼近了幾步:“你子倒是想的挺美,兄弟們!既然他們不給錢,我們就把他們抓回去。”話音剛落,匪群一擁而上,牢牢地抓緊了尋兒,一把把荒夜推倒在地,幾個人伸出腳用力的踩著荒夜的頭和身體,荒夜使勁的掙紮但是沒有什作用,一旁被抓的尋兒無力的反抗著:“你們放開我!”

    帶頭的土匪一臉猥瑣的走到尋兒麵前,笑眯眯的看著她:“妞但是挺有個性,我就喜歡你這種類型!”

    一群哈哈大笑再次傳出來。

    匪手扔下刀,趕緊利落的把尋兒最外麵的外套撕下來,尋兒瘋狂的掙紮這:“荒夜,快救救我!”

    “尋兒!”荒夜此刻內心激動憤怒又無能為力,此時此刻他隻是個普通人,體內沒有一絲的神祇之力,他看著尋兒的外套被幹脆的撕開,匪首色迷迷的笑容和匪群的嘲笑聲,內心的絕望一陣泛濫,那一刻,好像地都塌了下來,沒有人能幫他撐一把。

    “嘶”的一聲,尋兒的第二件衣服被撕開,露出了一塊明亮散發著色澤的玉佩,匪首一把搶過來,吐了口吐沫:“還敢沒有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放開我!”尋兒瘋狂的掙紮著,無意中打到了匪首的臉。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到尋兒粉嫩的臉上,他的臉上立即出現了血紅的五個手指印。

    “反了你!敢打老子!”

    被踩在腳下的荒夜見到這一情形,眼珠瞬間變成了血紅一般的空洞,體內莫名的出現一股強悍霸道的力量,那些埋藏已久的仇恨隨著一聲嘶嘯迸發出來,他的額頭閃過一陣妖異的姽色光芒,雙眼怒目生煙,,猶如是破土而出的怪獸一般,張著森然的血盆大口,他的麵容扭曲到極致恐怖,目光混亂不清,混沌一般猶如惡魔放著血色的青光,空氣翻湧出一股霸道磅的神力,震開周圍的人,接著風一般的站起身來,一隻手抓起兩個人,手心閃過一陣光,“轟隆轟隆”瘋狂的撕裂著,爆裂一般的閃電穿襲而過,猶如深藍色的海潮一般淹沒了所有人,包括尋兒,轉眼之間,分離的頭,四肢,屍骨,血肉,淒慘恐怖的灑落一地,方圓百的高大樹木被海浪一般的閃電覆蓋之後,都變成了枯黑般的炭,黑化的荒夜在原地恐怖的咆哮著,灰燼,殘肢斷骸,青煙在這片土地肆意灑落,隻剩下地上那塊還在散發著幽幽色澤的玉佩。

    時光重新返回到十一年後的今,荒夜一臉絕望的坐在這,滿頭的白發顯示著著他曆經過多少滄桑,尋兒死後的第二年,自己的父親因為被自己去找血骨草從而間接害死,一夜青絲愁白頭,他手拿著那塊玉佩,閉上眼睛,內心是猶如被刀剜般疼痛,好像瞬間般被推進了針刺的海洋,自己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疼痛到極致,這多年來,心中若是沒了尋兒,在赴塵的重壓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他堅持著新年,一定要找到尋兒,或者,一定要複活尋兒,這個信念,伴著他走過了無數難熬的苦難,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愛人,他這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這個夜,秋雨太過綿延漫長,以至於在回頭的時候看不到夜空的星辰閃光。

    走廊的另外一端,一步一步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荒夜警惕的睜開眼睛,手心的光芒輕輕的閃過,那塊玉佩便消失在他的手心,原原從遠處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帶著一身的淡淡桃花味。

    原原瘦弱的身體穿著一件粉紅的披風,臉上憂傷的看著他:“荒夜哥哥,你是不是有什心事?可不可以來與我聽聽?”

    “沒有”荒夜對原原的回答從來都是鋒利帶著冰冷幹脆。

    “那…你?”

    荒夜冷冷的轉過頭看著外麵連綿不絕的雨水,頭也不轉一下。

    原原見荒夜沒有回答,幹脆坐到了荒夜的對麵,一臉的嚴肅:“荒夜哥哥,無論你遇到什事,我都會心甘情願的為你去做任何事,或許冥冥之中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給你的成全,無論我在你的心目是怎樣的人,我都會好好的陪在你身邊。”

    淅淅瀝瀝的雨聲纏綿悱惻,寂靜無聲。

    亞特斯特北之失落:茅草屋

    空的星辰輝煌的散漫著光芒,一點一點閃爍著明滅的微弱力量,失落的夜晚溫熱又濕潤,寂靜無聲的月光染白了地萬物,濃厚的夜色不經意之間晃蕩出數隻飛蛾,遠處平坦的地勢連綿開無盡的夜色,微茫的遠處,彌漫著點點燈火,寂靜又蒼涼。

    北遷一步一個腳印的離開了茅草屋,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屋內的夕照,百年前的情懷遲遲不肯在他的腦海散去,那夕照的長相依稀和百年前的蘭月一模一樣,是命運使然,還是其他原因,北遷心頭遲遲不能想明白為什這個世間隔了千百年會出現長相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他站在茅草屋外百步遠的距離,遲疑了一會是否離開,他忽然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力量出現在茅草屋內,這種力量那迷人霸道,像是波瀾不驚的深海汪洋,是他。北遷立即轉過頭折回身去。

    茅草屋內,陽歡和徐複回激動的跑進來,卻隻是看到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子正坐在床沿給床榻上的老人一口一口的喂稀飯,她一轉回頭,看到破門而入的這兩個人,臉上驚慌的看著:“你們是誰,怎闖進來的!”

    陽歡和徐複回站在原地,麵對著女子的疑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答些什,眼前的屋內一片寒酸的布置,一堆素淨但是整整齊齊疊放在角落的衣服,裂開縫隙的土牆上掛著兩件擋雨的舊蓑衣,幾張手工砍削的簡陋木桌上放著一盞古老且布滿灰塵的油燈,幾隻飛蟲在油燈周圍飛來飛去,在牆壁上投影出巨大的黑影,除此之外,整間房子別無他物。

    “額,我們是怎進來的?”陽歡一臉疑惑的轉過臉問著徐複回。

    徐複回一時沒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看著陽歡:“明明是你把我推進來的,你怎反倒問我是怎進來的!”徐複回轉而又抬起頭,朝著坐在床沿上的那位姑娘雙手抱拳行了個禮,滿臉的歉意:“姑娘,對不起啊,我們是一不心闖進來的,其實我們是來找東西的,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海清姑娘不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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