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縲絏之厄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王殊同 本章:15 縲絏之厄

    熊夕見勢不對,又不知所以,隱約看見黃在人眾中發號施令,人多馬雜,靠不過去。突然見城門起了大火,城門處慘叫聲起,城外呼聲連,熊夕繞過人眾,登上城牆,隻見城外火光點點,竟是大軍壓境,城牆上士兵箭矢齊發,城牆下眾軍擁擠在城門口,一聲高呼,眾軍破門而入。

    熊夕大驚,心道大事不妙,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轉身下了城牆,隻見城門處屍積成山,中土軍正在倉皇後撤。想回屋拿些盤纏,剛拐過一個彎,隻見前方伸過來數支矛槍擋住去路,回身要走,隻見去路也被圍住,十數支矛槍抵喉,不敢動彈。

    隻聽見一聲:“散開。”一人從兵士中走出,甲胄在身,寶劍懸腰,身姿瀟灑,一臉笑容,不是玄琦卻又是誰?玄琦拱手道:“熊夕姑娘,又見麵了,幸會啊。”

    熊夕道:“卑鄙人,你我約好了休戰兩個月,你突施偷襲,背信棄義,出爾反爾,有何顏麵來見我。”

    玄琦道:“熊夕姑娘勿怪。常言道:兵者詭道也,豈能以常理奪之。關中有降將來投,與我應外合,我若不取飛石關,豈非逆而行,若驚擾了姑娘,在下賠罪就是,暫且委屈姑娘了。”示意左右,將熊夕綁了,暫且監押。

    熊夕不知黃生死如何,但飛石關已破,心知黃凶多吉少。玄琦派兵占領了飛石關,墨丘率大軍向西追趕中土軍去了。熊夕被關押在飛石關監牢中,見被俘將領甚多,這些將領對叛國之將脫口大罵,都言主將黃戰死,飛石關失守,國都磐城危矣,監牢中一片哀傷。

    待得明時,監牢中走進十幾人來,原來是玄琦及其親信武將,眾中土將領認得玄琦的,破口大罵,玄琦置之不理,徑直走到熊夕牢獄前,道“委屈熊夕姑娘了,在下連夜清掃飛石關,沒顧得上姑娘,罪該萬死。”

    熊夕道“誰要你來管,無恥之徒,此事傳出去,你冬水國的顏麵掃地,我看你有何麵目立於人前。”

    玄琦道:“麵目?麵目值幾個錢?成大事者不拘節,我若看重這麵目,如何克成大業?我聽聞熊夕姑娘並非中土之人,並不想為難你,這樣,我敢跟熊姑娘打個賭,若是三個月之內我攻下磐城,我便放熊夕姑娘出去。”

    熊夕冷笑道“你還有臉和我打賭?我隻願你永遠也攻不下磐城,我一輩子呆在這也好。”

    玄琦笑道“那豈不是暴殄物,我怎忍心。”他壓低聲音道“其實,我與熊夕姑娘年齡相仿,我對十來歲的年輕姑娘是不感興趣的,對熊夕姑娘這樣的,倒是情有獨鍾,敢問姑娘是否婚配了?”

    熊夕道“玄琦,你好不要臉。我婚配與否,關你什事?”

    玄琦道“我就喜歡熊夕姑娘這種桀驁不馴的個性,妙哉,妙哉。待我攻下磐城,便回來接你,可好?”轉身而去“我已吩咐監牢優待姑娘,姑娘等我好消息吧。”

    熊夕被他這一,心中不悅,又不知如何形容,心中又掛念羆九,而今身陷囹圄,尚且不能脫身,如何去尋羆九?又如何去赤炎國求援?越想越沮喪。隻見監牢牢頭走到自己跟前,一張笑臉。

    熊夕道“剛走了大鬼頭,又來了鬼頭,你要怎樣?”

    牢頭道“少國主特意吩咐,要在下給熊夕姑娘準備上好的房間。”

    熊夕道“又不是住店,還挑什上好的房間,我偏不換,你走吧。”

    牢頭賠笑道“少國主了,熊夕姑娘定然不肯,就讓人對姑娘,此處人多味雜,簡陋不堪,少國主不忍姑娘住在此處。況且牢房通透,姑娘女兒之身,如廁等事極為不便,此處都是男子,他們內急之時未免要……”

    熊夕一愣,想了想,道“如此…就依你所言。”

    牢頭開了門,叫幾個士兵把熊夕帶到監牢旁一間屋子,讓人送來飯食,又派士兵看守。房屋內東西應有盡有,便如人平常居所一般,隻是出不去罷了。

    熊夕心道“九爹如果知道飛石關被攻破,不知還會不會來,我又去哪找他呢?”躺在床上,心亂如麻,起來將飯食胡亂吃了兩口,走到門邊,見屋門被鎖,透過門縫,見院中眾多士兵把守,熊夕對門口那士兵道“勞煩哥,我要如廁。”

    士兵開了門,熊夕走到旁邊茅房,進去片刻就出來了,淺淺一笑,道“沒有廁籌。”

    那士兵尷尬一笑,撿起一塊木片,抽出短刀削了片廁籌,遞給熊夕,熊夕接過道“多謝。”又進了茅房,茅房被打掃過,還算幹淨,方便處由兩塊普通石板砌成。熊夕打量了一下茅房,不通院外,逃跑是行不通了,隻好死心。

    如此過了幾,每呆在屋內,甚覺無聊。這突然聽到土牆輕響了幾下,熊夕湊到土牆邊,也敲了幾下,牆那邊竟又響了起來。熊夕心中一喜,拿出貼身而藏的銀簪,到門口處一看,那守衛士兵兀自把守著,回到土牆邊,用銀簪開始掘土。

    熊夕被抓住時,身上短刀已被收繳去,這銀簪她貼肉而藏,故而沒被發現。土牆由木頭和夯土做成,用銀簪很容易就刨開了泥土,一頓飯功夫,熊夕就掘了一個洞,此時銀簪已不夠長,已刨不到泥土,隻好先作罷。

    中午熊夕如廁時,隨手拾了一根木棍,那守衛見是木棍,便沒有理睬,熊夕回了屋,用那木棍繼續刨土,片刻間,那土牆上孔竟被掏通了,熊夕順那孔看去,光亮竟被一個東西堵住了,再看時,竟見對麵也有一隻眼睛,熊夕大喜,問道“閣下是誰?”

    對麵那人道“我是飛石將軍帳下謀士,你是何人?”

    熊夕聽其聲音好像是個老者,便了自己姓名,那人道“原來是熊夕姑娘,你在關前和玄琦下棋,下得很好啊,大家都知道你了。”

    熊夕道“多謝前輩誇讚,對了,前輩是怎被關進來的?”

    那人道“來話長,反正閑來無事,我可以慢慢對你道來。”

    兩人了一下午,到太陽偏西時,屋門下的方孔開了,這是送飯之處,熊夕拿過飯胡吃了一通,又借如廁之時,撿了一根木棍回來,從牆孔中遞給那人,道“我們可把牆孔刨大一些。”二人拿著木棍刨了一陣,洞孔變大了一倍,又了好些話。

    原來那老者叫公羊旦,是黃帳下的謀士,但不受黃重視,倒是冬水國少國主玄琦聽公羊旦是個賢者,想要讓公羊旦為冬水國效力,故而擒住他後予以善待。

    公羊旦又了飛石關被破的原因,原來有錢能使鬼推磨,無論何時何地,隻要用金錢來買通人,一買一個準。玄琦花了大價錢,買通了關內幾個將領,雖是將領,但職責卻是看守城門,那晚幾個將領率親信士兵起事,與冬水軍應外合,打開城門,放了冬水軍進來,中土慘敗,被俘幾千人,餘下軍隊且戰且退,往向國都磐城靠攏。

    公羊旦在途中落入冬水軍手中,玄琦下令將他帶回飛石關監押。

    熊夕問道“那你為何不替玄琦賣命?”

    公羊旦道“老朽年過六十,沒多少年可活了,若是投了冬水國,晚節不保啊。”

    二人又了一陣,已入夜,若再話時,要被周圍聽見,便歇了。

    第二吃過朝食,二人閑來無事,又閑聊了一通,公羊旦道“你既是熒惑徒弟,怎不勸赤炎國發兵助中土?”

    熊夕道“我偷偷跑出來已經很久了,一直未回赤炎國,如何相勸,再了,國家大事,豈容我等了算?”

    公羊旦歎了口氣,道“唉,若是赤炎國發兵增援,可將冬水軍擋在磐城外,但如今長庚國已發兵攻打,東西受敵,大事不妙。”

    熊夕道“現在想這個也沒用啦,我們身陷囹圄,還是想想怎出去才好。”

    公羊旦想著中土安危,竟陷入沉思,一直到夕食時才話。

    看官聽,為何沒有午食?原來民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多一兩餐,早飯叫做朝食,在太陽行至東南方時吃飯,第二餐夕食叫做飧,在太陽偏西時吃飯。隻有些王公貴族,才一三餐。

    如此過了十幾,熊夕和公羊旦已很熟悉,這兩人閑聊,公羊旦問道“女娃娃名叫熊夕,你定是夕陽時所生。”

    熊夕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生下來就沒爹,我娘也死的早,沒人給我這個。你怎知道?”

    公羊旦道“你看我的名字,公羊旦,我就是日出時生的,所以叫做旦,其實我叫公羊伯旦,我二弟是中午生的,就叫公羊仲午,我三弟是夜出生的,就叫公羊叔夜,我四弟是暮色時生的,叫公羊季暮。所以啊,你肯定是夕陽時生的。”

    熊夕一愣,道“那公羊前輩有妹妹嗎?”

    公羊旦道“我家就我們兄弟四人,沒有姐妹。”

    熊夕一笑,道“幸好你沒有姐妹。”

    公羊旦也一愣,道“為何?”

    熊夕道“若是有姐妹,豈不是要姓‘母羊’。”

    公羊旦哈哈一笑“你這女娃娃,鬼精鬼精的。”

    熊夕想了想,又道“我好不容易找回了我爹爹,可如今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心中煩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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