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帶著慕誹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時發現程肅立在鳳棲宮門前。
“皇兄,楚國皇後回去了?”程頤扶著慕誹,看著禁閉的殿門,實在是不懂,攝政王妃為何要占著他的鳳棲宮。
“回稟皇上,楚國使臣已經回攝政王府了。”程肅朝他俯了俯身。
攝政王見帝王也可免跪拜之禮,而程頤覺著也是應該的,若是讓皇兄給他行禮,他全身還感到別扭的慌。
“攝政王妃還在頭問話?”皇兄就站在他的麵前,不肯讓步,程頤扶著慕誹往偏殿去了。
想想他一個皇帝帶著皇後卻要把自己的屋子讓給別人,也是夠憋屈的。
可轉念一想,攝政王妃為的是讓皇後好,而且他的皇兄不也是站在外頭候著的,心頭有平衡了些。
“大楚的皇後可有什?”程頤邊走邊問道,一邊扶著慕誹上了石階,“心著些。”
慕誹今日走了不少路,現在已經開始鬧脾氣,到了屋子門前就不肯挪步子。程頤又生怕慕誹摔倒了,手上一撈,將慕誹抱了進去。
程肅目光晃了晃,深邃的眼眸又暗了幾分。
雖這個慕誹不過是一具空殼,但終究是慕誹的身子,看著眼前的一幕,程肅的心略微不順,回身瞥了一眼對麵禁閉的大門。
“也不是孩子了,一國之君,也該有個樣子。”程肅緩緩的走了進去,是哥哥教訓弟弟的口吻。
程頤將慕誹心的放下,頭一歪,想要駁回。
他是個什樣子誰還能比他這個哥哥更清楚的。
卻見程肅的目光落在慕誹的臉上,淡淡的卻有一絲的別扭,程頤的心被撞了一下。
開玩笑的話怎的也不出口。
“是。”他轉身擋在慕誹身前。
他怎能給忘了呢。
緋衣原先就是要許給皇兄的,皇兄因著慕誹的病,多年未娶,用情不可謂不深。
現在緋衣是他的妻子,但是他當著皇兄的麵與緋衣親熱,皇兄看了心頭也會不爽快。
這是人隻常情,程頤能理解。
可是緋衣現在是他的妻子,即使是他的皇兄,也不能窺覷。
“也不知王妃還要問多久,朕且先帶皇後去純陽宮,王妃問完後,皇兄再同王妃一並出宮。”程頤攬著慕誹。
像極了鬆鼠攬著自己愛吃的鬆果,如若有人要來搶,他立馬就會露出兩顆鋒利的大門牙。
皇兄若是能一直守著緋衣,他會去遊蕩江湖,遠遠的望著他心中的那一抹風華絕代的緋紅。
但是皇兄自己放棄了緋衣,而緋衣現在是他的皇後,則沒有人能窺覷他的緋衣。即使那個人是他最尊敬的皇兄。
程頤警惕的目光讓程肅心中一稟,心中嗤笑自己太過執著。
不過是一具軀殼而已,執念過深不僅會傷人還會傷己。
“恭送皇上皇後。”
程肅再張口時,語氣平淡,目光甚是清明,程頤都還要懷疑剛才是否是自己瞧錯了,或者是他心頭一直以來太過警惕,生怕皇兄會將緋衣搶回去,被恐懼模糊了雙眼,他產生了幻象。
心攬著慕誹出去,程頤沒在多,出宮門時眼角瞥到,皇兄臉上掛笑,凝望著禁閉的大殿時,心更覺是自己魔魘了。
皇兄是何等人,他為了攝政王妃,連江山都不要了,如何會再回頭來與她爭奪自己親手放下的東西。
程頤目帶愧疚,一路走的很慢。
程肅待他們走遠,眼底才敢閃過一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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