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算賬呢！

    慫了。

    ………………

    “找她算賬！”

    打人的幾個人聽見褚瑜出言不遜，還是對他們家仙似的姐，心頭火起，可看見褚瑜的樣子又猶猶豫豫地不敢上前，兩方人僵持了一會兒，沐家這邊有個腦筋靈活的，眼睛一轉就高聲吩咐道：“還不把這個家夥給扔出去！”完又想到，他們現在就在外麵，哪兒有什“出去”之，於是又接上了一句：“給我有多遠扔多遠！”

    平常那些仆役是不用聽這個人號令的，現在卻一個個乖覺得很，應得一個比一個爽快：“好，我們這就把他給扔遠來，省得髒了主人的眼。”

    著就上去了兩個人，一邊一個地把褚瑜架了起來，褚瑜拚命掙紮，但到底是個武力值低下的渣渣，他口大喊：“放開我，快放開我！”

    沒人聽他的。

    褚瑜又喊：“就算你們把我扔遠了，我還會再回來的！”架著褚瑜的兩個人心不屑：到時候我們就輪崗了！

    於是，褚瑜標準的反派台詞對兩人的傷害值還是為零。

    就在，褚瑜撲騰得快要絕望的時候，他聽見了一聲：

    “住手。”

    不是。褚瑜默默地否定自己，雖然聲音確實很好聽，但是，他堅決不會承認他現在的仇敵——沐輕謠的聲音是。

    沐輕謠瞅了被打得鼻青臉腫，在地上滾了幾圈沾上了滿身灰塵看起來狼狽不堪的褚瑜，她張了張嘴，口的話就轉了個個兒：“把他拾掇好了，帶他來見我。”

    架著褚瑜的人帶著他換了個方向，褚瑜依舊掙紮，然後，“噗通”一聲被扔進水，剛撲騰了幾下就聽見女子銀鈴般的笑聲，褚瑜愣在原地，猜測是沐輕謠給他安排的幫他洗漱的侍女，他之前在家的時候也有這樣的待遇，不過，饒是如此，現在在一個陌生女子麵前，褚瑜還是不免有些羞赧。

    褚瑜紅著臉，努力繃住自己的表情裝出威嚴的樣子，盡量嚴肅地道：“出去。”

    那名侍女不以為意，掩唇嬌笑，眼透著不屑：“呦，褚大少爺的譜很大嘛！可您也不看看這是不是您能擺譜的地方。”

    褚瑜又羞又惱：“一個侍女也敢如此放肆，這就是沐家的家教嘛！”

    話音剛落，侍女恭恭敬敬地給褚瑜行了一個禮，麵上恭敬，語氣卻半點也覺察不出來：“沐家的家教是男女有別，您在這洗漱，我一個女孩子家守在旁邊確實不符合沐家的家教，您這講禮怕是不會怪罪我的伺候不周咯！”完，帕子一甩，扭頭就走，哪有口的怕別人怪罪的意思。

    褚瑜眼看著那個侍女離開，也不知道是因為羞還是因為怒，竟然一句話都沒，等人都走了才重重地拍了一下水，對沐輕謠的怨氣又多了些。

    等他把自己收拾妥當，褚瑜就被人引著去見了沐輕謠。

    對方是站著的，腰背挺得筆直，昂著腦袋，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樣子，隻是對著褚瑜看過去的目光，不自覺地有些躲閃，莫名讓褚瑜腦子冒出來幾個字——死鴨子嘴硬。突然，褚瑜就發現自己生不起氣了。

    他總是會不合時宜的心軟，褚瑜很不喜歡自己這一點。

    一定是因為沐輕謠長得太漂亮了。他心掙紮著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雖然這個理由有些蒼白。

    沐輕謠昂首，覷了一眼領著褚瑜過來的那個下人：“帶上來。”

    褚瑜莫名，就看見門開了，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透著些許驚慌。

    剛才那個諷刺了他的侍女踉蹌地進來，撲倒在地上，臉上的嬌蠻被無措取代。

    沐輕謠心翼翼地偷看了褚瑜一眼，麵上還是裝著姐的樣子淡淡地吩咐道：“結清了這個月的工錢，攆出去，沐家不需要這樣不知禮數的丫頭。”

    褚瑜冷靜地看著那個侍女被拖出去，剛才湧起的各色情緒在心底沉澱下來，也不知道最後是會平靜地被掩埋，還是化為最激烈的暴風疾雨。

    “你總是這樣嗎？”他問道。

    沐輕謠一愣，有些無措地問：“怎樣？”

    褚瑜看了她一眼，眼帶諷刺，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總是找別人當替罪羊。”

    沐輕謠咬唇，麵上糾結的神情一閃而過，她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語氣充滿了脆弱的傲慢：“我承認我確實是把你當成我的替罪羊，你會被趕出家門也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但，不可否認，這麵也有你自己的問題。”

    這是道歉的態度？褚瑜臉上的表情不變，他的靈魂仿佛抽出了肉體，完全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緒，可他吐出的話卻充滿了諷刺：“那我要感謝沐大姐還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咯！”

    沐輕謠也知道自己的態度有問題，抿著唇，又是半晌，昂著的腦袋垂了下來，聲道：“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個樣子，我……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