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請問你們在挖什？”葉一牽著馬，走到一位白發老人身邊。

    山野上都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老人伏在地上，挖著有著八片綠葉的植物。在冬季，漫山遍野都是枯草的時候，這種還是綠的植物卻很少見。

    “這是冬葵，冬才長出來，用來吃的。”白發老人道。

    他滿手的老繭，滿臉都是歲月留下的刻痕，眼睛枯黃，似有眼疾。

    “冬葵！”季武之走過來，把老人籃子的冬葵拿出來看看，神色一變，“冬葵不是吃多了會死人的嗎，你們怎會吃這個東西？”

    “什！”葉一驚訝道。

    翟紫月皺著眉頭道：“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冬葵吃著有毒嗎！”

    老人苦笑道：“知道又怎樣，要餓死，要吃這東西。”

    幾人不語，往前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朱飛道：“二當家的，色已晚，我們到村莊休息，在看一下有什吃的，趕了一的路，也沒吃什東西。”

    “大爺，我們能到你們村借宿一宿嗎”季武之道。

    其實他們幾人隨意找一處就可以休息，季武之看到這些老人心有不忍，想幫他們在村子周圍布上結界，順便看看有什需要幫忙的。若有幸能除掉妖物也算是東濱國和蒼梧國的幸事，若不能，也算死得其所了。

    白發老人眯著眼睛，“對不起，我的眼神不好。見這也快黑了，那就委屈幾位到我們那休息一晚。”他轉過身往山上喊道：“老婆子，回家準備晚飯，有客人來了。”

    四人走在村落，真的感慨良多。滿眼的都是斷壁殘垣，衰敗的放在一座一座的散落在眾人眼前。剩下的一些土房子也沒有一間是完整的，葉一看見有些老人坐在門前，看著屋外。

    “村子的年輕人呢。”翟紫月紅著眼問道。

    白發老人道：“我的兒子已經死了幾十年了，年輕人都被抓了當了兵，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五年前邪祟（鬼魅）就來了，村一下死了好多人，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隻有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沒有力氣種地，沒準兒明我們就活不成了。”

    四人來到破爛的土屋，頭上開著窗，草根兒滿屋子散落的都是。屋子的土屋的正中央掛在房梁上掛著一口大鐵鍋，麵還有中午殘留的一片冬葵葉子。葉一走上前，撿起水的葉子。

    “這位兄弟……”

    “二當家的…。。”

    翟紫月攔住兩人。

    很苦，葉一把冬葵的葉子放在嘴，這種東西幾乎很難下咽，可是這些老人就靠這生活，實在不易！

    “豬肥，你把夜明珠留下兩顆。”翟紫月痛心道。

    季武之攔住朱飛，道：“不可，這東西太過貴重，即使給他們也幫助不了他們。對他們來，一些錢就夠了。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這樣的百姓，你能給多少。”

    “朱飛，出去看看有什吃的沒。”葉一道，看著土屋靠著牆邊的洞，空間大致可容兩人，麵放著些許茅草和一張淡薄的被子，洞口放著一張木板。

    這是民間躲避鬼魅的土方法，一到晚上他們就會躲到洞中，用木板蓋上洞口，再用土封住。隻是現在是冬季，洞內的寒氣可想而知，夏季更不用了，而這些老人就在這樣的洞中度過了五年的時光。

    老太端著端著竹籃從屋外走進來，對幾人笑道：“這簡陋，沒地方可坐的，幾位就將就將就。”又對老頭兒道，“馬上就黑了，你還不快去挖幾個睡洞。”

    “得對，得對，我去挖四個睡洞。”大爺道。

    “睡洞？”朱飛不解。

    翟紫月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睡洞就是他們躲避鬼魅的方法，“豬肥，你很閑嗎？”翟紫月看著他，道。

    朱飛理了理身上的紙符，拿著刀就走出去了。

    葉一攔著白發老人，“不用了，大爺。我們不怕那些東西，你們這房子，我幫你們修修吧。”

    “這，這樣晚上會很危險的！”老太驚道。

    季武之走上前一步，“二老不用擔心，我們是獵妖師。你們這房屋年久失修，我們幫忙修理一下全村的房子。我們也隻是盡自己的能力而已。”

    “獵妖師？”白發老人激動的抓住他的袖子，道：“你們是來抓那些邪祟的嗎，那樣我們也不用每日每夜的躲在睡洞中擔心受怕了。”

    季武之咬著牙，捏著拳頭，心中慚愧，道：“算是吧，不過我會在村子的周圍布上一個法陣，可保你們周全。用不了多久，這些邪祟都會消失。葉兄，我們就分工行事，你和翟姑娘去找些木頭，把老人們的房子修葺一下。”

    葉一和翟紫月應道：“好。”

    已經黑了，那些老人也早早的睡去，他們還是在睡洞中度過，緊緊憑借葉一幾人之，他們還是無法相信。葉一躺在村頭的破草棚上，看著空。村到處都散落著碎木頭，那些老人的破房子葉一和翟紫月已經加固，房頂也修葺完善。朱飛也隻有打回來兩隻兔子，葉一親自下廚熬成湯，然後分給村的老人了。他們的生活就靠著還能動的老人，春季種一點兒糧食，實在沒有吃的，就在地上，樹上找一切能吃的東西。

    葉一還是沒明白這個下的含義，下是怎樣的下，中州是怎樣的中州。

    還沒亮，四人已經起行。葉一讓朱飛準備了一些錢留下，現在他們身上還有十顆夜明珠，隻有到城中才能把夜明珠換成錢。剩下四五日的行程，幾人遇見一個村落便留下一些錢。

    明中城。

    這是是比較接近王城的一座城了，由於鬼魅的影響，許多發達的城市都會找來木甲師為整座城建造防護牢，這防護牢的作用除了抵擋鬼魅之外，最大的用處就是即使到夜晚也不用受鬼魅的影響。

    “老板，看下這個值多少錢！”葉一和朱飛走到一個明中城最大的珠寶商鋪，把一顆夜明珠放在桌子上。

    葉一四人來到明中城的時候，目瞪口呆。城人來人往，商鋪，酒樓，客棧，販，幾乎占滿了每個街道，這太不可思議了。後來幾人了解到，城的周圍有木甲師做的機關，一到晚上就會開啟，整座城都在防護牢中。

    老板看著桌子上的夜明珠，眼睛一亮，拿在手中看著。他先對著陽光，看了一會兒又用自己的衣袖把光遮起來，珠子在他懷中發著淡綠色光芒。珠寶老板潤利潤嗓子，“一萬金貝。”

    葉一從珠寶老板手中奪過夜明珠，“老板既然沒有誠意就算了，我拿得出來這個東西，自然知道他的價值。”完，欲走。

    珠寶老板急忙追出來，喊道：“客官留步，是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個價吧。”

    葉一道：“兩萬五。”

    “這…”珠寶老板很為難，猶豫了片刻，“兩萬二，不能在高了。”

    “成交！”

    “還請兩位客官稍等片刻，我派人去拿錢，兩萬兩千金貝可不是數目。”珠寶老板擦拭著額頭的汗，叫來夥計在他耳邊了幾句，那夥計就跑出去了。

    葉一和朱飛兩人在店百無聊奈的等著，過了良久，夥計才帶著四個人，抬了口大箱子過來。朱飛打開兩口，金晃晃的，他把兩口箱子分別的抬起，在手中掂量掂量，“二當家的，差不多。”

    “多謝老板。”葉一把夜明珠給珠寶老板，那老板接過夜明珠直接走到後房去了。

    “還有勞幾位兄弟把箱子抬到外麵的馬車上去，這些是給幾位的酬謝。”葉一拿出幾金貝，遞給他們。

    葉一和朱飛跟在他們後麵，剛走到門口，就出現兩人在身後拿著匕首，抵在他們腰上，“不要動，不想死的話最好配合點兒，我們隻是求財！”

    葉一微笑，不話。朱飛嚇得叫道：“這位英雄好好，隻要不傷害我們，錢隻管拿去。”

    “走！”

    “一，二，三，四，五，六。”翟紫月數著，“這一口箱子上封條寫的是一萬一千金貝，你們也就賣了三顆夜明珠，為什不都賣了。”

    客棧後院，朱飛得意走到馬車旁，拍了拍箱子，“老大，這次你可錯了，二當家的用完了再賣，帶著夜明珠總比帶著一箱箱的錢要方便。而且我們賣了兩顆，一顆也就賣了兩萬二。”

    翟紫月問道：“那多餘的兩口箱子那來的？”

    季武之笑道：“朱大哥，弟來猜一下。你們在賣第一顆夜明珠的時候，定是遇到搶劫的人了。他們把你們帶到沒人的地方，把你們身上的東西搶光，然後毀屍滅跡。隻是很可惜，他們遇到的是葉兄，反正他們那也都是不義之財，葉兄就順手拿出來了。”

    “讀書多腦袋就是好用，這弟沒白收。也沒有這誇張，他們有那多錢也不會幹這樣的勾當，我和二當家的隨意的挑選了幾樣東西，不過兩個箱子加起來的東西連一千金貝都值不上。”朱飛歎道。

    季武之打趣道：“朱大哥你這一隨意，他們隻怕明要餓肚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