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寂的客廳，夕清淺和湛雲飛麵對麵坐著。

    實話，夕清淺有些把不準湛雲飛的意圖。

    他明明是想害她的，可是他卻又救了她。他把要她死的話那樣隨意的掛在嘴上，就好像開玩笑一樣，可是他卻真真實實地差點要了夕若依的命，也實實在在的想要她的命。

    他的很清楚，他要人魚這個種族徹底消失。

    “你到底想幹什？”夕清淺護著肚子警惕地看著他問。

    湛雲飛悠哉悠哉地喝著咖啡，悠然道，“玩遊戲啊，玩個心理遊戲。”

    夕清淺坐直了身體，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你。”

    湛雲飛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笑，“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你不用相信，你可以以懷疑的姿態一步步去證實。”

    夕清淺見他不再往下，皺眉問，“就這簡單？”

    湛雲飛喝了口氣，發出滿意的讚歎，接著道，“當然不會這簡單。因為當你證實了我的所有的話之後，你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湛北宸，到時候你可以來投靠我。”

    他笑彎了眸子，十分真誠的樣子，“那個時候你孩子生完了，和以前一樣好看了呢，我可以考慮接收你。”

    夕清淺覺得他簡直在癡人夢，“你就趁早打消這些念頭吧。我和湛北宸永遠不可能分開，而你……就算我胖得像頭豬我都不會接收的。”

    湛雲飛一點都不生氣，仍然笑眯眯地，“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跟湛北宸愛得情比金堅？是不是覺得他愛你愛得死去活來？”

    夕清淺沒有話，她默認。

    湛雲飛輕嗤一聲，笑帶著濃鬱的諷刺，“今他為什明知道我會把你帶走，他還要走？因為他有職責，下蒼生，他有他位置該有的責任，比如人魚族類的存在和繁衍。”

    夕清淺的手一緊，她知道他有職責，知道他的困難。所以雖然難過，她還是理解。

    他的話越越犀利，“你以為他當初為什找上你？因為你是繁衍是人魚族類的工具。因為隻有你才能生下讓人魚族繼續存在下去繼承人。我不假設如果那個人不是你會怎樣，因為假設無用。我隻告訴你最真實的。你孩子的用途。

    你和湛北宸是怎放血的？一次八百毫升以上，每次你們兩個人一起供養，一千六百毫升以上，如果沒有造血丸給你供血，你早就死好幾次了。而你的孩子，一個人一次可以供出一千六百毫升的血？給了一千六百毫升的血後，你覺得他還能活下去？”

    夕清淺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淡定道，“血可以積蓄，不一定要一次供給。”

    湛雲飛笑得諷刺，“生命之樹需要熱血，冷卻的鮮血沒有任何作用。”

    這一點夕清淺當然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每月十五她被抽走那多血，直到暈倒。

    夕清淺仍然不信，“湛北宸不會讓我們的孩子有事的。”

    湛雲飛笑了，“湛北宸或許會不想孩子有事，但是長老們可不會管你們孩子的死活，他們隻要生命之樹複活。到時候，如果你會反抗，恐怕連你也會有性命之憂。”

    “他們不會殺我的，現在這個世上隻有我一個全魚顯性基因。”這一點夕清淺很篤定。

    “哈哈哈……”湛雲飛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可真可愛。他們要的是你生出來的孩子，而不是你。一旦有了孩子，你的存在就不必要了。而且，孩子對他們來……一個就夠了。”

    夕清淺腦子在飛快地轉動著，她不再去反駁他，她有的是時間回去慢慢思考，現在她要先把湛雲飛的話聽明白。